小倩第一次看见一下班丁佳莹就着急忙慌地出了公司门。
盛木兰正在清理桌上的文件。她做事手脚利落,表格做得又快又好,基本上都是正常时间下班。
“小盛,你知不知道丁总这么匆忙怎么了?”匡正不怀好意来找她打探消息。
“丁总家里有点事吧。”盛木兰也不知道为什么要问自己,但是匡正好像是公司里的骨干,很早就在公司,算是元老级别的人物了。而且,匡正看上去一表人才,甚至有一些艺术家的不羁,所以她客客气气地回答。
家里有事?
匡正眼珠一转就伸出了橄榄枝:“你来公司没多久帮了我不少忙。今晚我们组里聚餐你也一起来吧,一起认识认识热闹热闹。放心,我们不喝酒只吃肉。”
盛木兰虽然是肖总带进来的,但实际上并没有什么特殊的照顾。同事之间疯传的自己和丁总之间的亲缘关系她也有所耳闻,也没有去特意解释。如果能积极融入这家公司说不定自己就不用跳槽了,而且能和乔深合作的公司应该会有前途,至少比那个骗自己喝酒的师兄的公司要好得多。
他们很快就达成一致,一起出了门。
小倩冷眼看着这一切,他们俩不知道谁是螳螂谁是蝉。
办公室的小插曲没有引起丁佳莹的任何兴趣,她着急回家看看沈璁到底怎么样了。
他好像着急解释自己,展示着手上的纱布:“我没事,就是昨天划到了手。你看他们给我包扎得还算好看吧?”
丁佳莹相信自己的嗅觉,那个血腥味所对应的伤口的大小绝对不可能是手上这一点。
他在撒谎。
丁佳莹觉得愤怒,觉的被推开的委屈,觉得自己和眼前的人几乎要掏心掏肺,他却对自己遮遮掩掩。
今天是这桩事,明天后天还不知道是什么惊天的大事。
她不是温室里的花朵,被人拘着不让干这不要好奇那个训诫了二十几年,就想要一个坦白能共同在雨里都能欢笑的人。
她想沈璁就是。
很显然,沈璁却不认为她是。
她的拳头几乎就要握紧往他笑眯眯的脸上招呼:“你是要我自己找?”
丁佳莹鲜少有这么严肃的神情,不像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孩,更像是一个能定风雨的掌舵人。
沈璁走上前去,双手握着她的手臂,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唉,要不我们先吃饭,等会儿我都告诉你。”
“不吃。现在就说。”丁佳莹非常坚持。
沈璁把脸贴在她的耳边,丁佳莹感到一阵滚烫:“你发烧了?”
他可怜兮兮地说:“是。今天工作了一天,只吃了早餐。”
“那先吃饭。”丁佳莹不由分说拉起他没有受伤的手就去吃饭。
今天的厨师做的饭菜非常精美,也很好吃。但是丁佳莹实在提不起精神去赞赏,她的一双眼睛全都留在沈璁身上。
沈璁小人得志,享受着丁佳莹全然在意的目光,慢条斯理地享受随着美食。
虽然因为发烧,嘴里的味道淡了点。但是加了丁佳莹的关心,变得更美味了。
好不容易吃完了饭,沈璁没能顶住丁佳莹阴云密布的脸上那双湿漉漉随时准备掉眼泪的眼睛。
他牵着她的手往外走,想到院子里散散步。
“披上!”
她语气凶狠地给他扔过来一件外套。
沈璁乖乖地披上不敢有半分迟疑。
“你别哭。”
沈璁想伸手去给她擦眼泪,被她给躲开了。
他说是小伤,可丁佳莹知道不是。若是小伤,他怎么可能一倒床就沉沉睡去,连她夜里检查他的伤口偷偷哭了一场都不知道?
“怎么回事?”她坚持自己的问题,势必要得到一个不敷衍的真实的答案。
她不在乎凶险心痛什么怕自己担心这些借口,她就要知道真相。
真相意味着彼此之间没有什么东西好隐瞒,彼此之间成为最紧密的联系,甚至超越血缘和爱情。
也许这个想法很幼稚,也许这个想法有些钻牛角尖。
但是在此时,此刻,在当下,两个人站在月光之下,她只想要这样的答案。
沈璁不是丝毫不懂得看人脸色的人,尤其是自己最在意的人。
他当然知道自己现在说什么最能让她安心,但是能不能说呢?应不应该说呢?
“就是昨天晚上吃饭碎了个盘子扎到手了。”
他努力说得云淡风轻,果不其然看见丁佳莹的脸色相当难看。
丁佳莹上前一步,伸手就戳了沈璁的肋下。
突如其来的疼痛让沈璁没法隐藏自己皱成一团的脸。
“现在沈璁大人这么亲民了,餐厅用餐碎了一个盘子还得你亲手收拾。收拾得身受重伤,胸口都缠上纱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