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已经快要黑了。
随珠公主骑在马上,苏逍在前面牵着马走着,马是车夫的,苏逍已经卸去了马背上不必要的东西。
车也烧了,只留下了马鞍和牵绳。
这蒙汗药是上品,后劲很大,公主的身子很软,压根没有力气走路。
那车夫还是下了点血本的,而且不光是药,连做事的人,要经过的路,和准备动手的地方,都是精心策划。
谁知道却成了自己的埋骨地!
公主自记事起,这是她第一次感觉距离死亡这么近。
她越想越是后怕,越想越是心惊。
“谢谢谢你。”
公主对苏逍说。
苏逍实在是夺走了她的很多第一次,现在又夺去一样,那就是公主这是第一次说谢谢这种话。
说出来之后,她觉得,这两个字并不难开口。
苏逍没有回头:“你花了钱,不用谢。”
“如果你真要谢,就谢谢那个车夫吧。”
公主疑问:“怎么?为什么要谢谢那个死了的车夫呢?”
苏逍道:“你应该谢谢他,用的是蒙汗药,而不是毒药。”
公主浑身一颤,更加后怕了,如果是毒药,那她现在估计已经见到了她老赵家的列祖列宗了。
而且见到了列祖列宗的时候,老祖宗问:“你是怎么死的?谁把你害死的?”
公主还只能回答:“我也不知道啊,糊里糊涂,莫名其妙的就嗝屁了,然后就到这里报道了!”
的确,这个车夫并不是专门做这种事情的,缺乏经验,胆子也小点。
不过这个车夫很狡猾,他的确想过用毒药直接毒死二人,但他不敢。
既然自己不敢杀人,那就让别人来杀,因此车夫最中选择了蒙汗药。
把人蒙翻,带到荒山野岭,让别人来动刀子,多完美啊。
这车夫如果能在其他地方多用一些这种心思,多半能混的比现在更好,至少不会只是个车夫。
二人又行了半日,公主头疼欲裂,直发冷汗。
这金枝玉叶哪里受过如此风霜,再加上被药了一下,身体有些支撑不住了。
这天气越渐寒冷,马上就要入冬。
苏逍七层易筋经护体,大金刚境,自然不惧寒冷,就算是在零下几十的温度,苏逍都能连续待上几天。
公主发了冷汗,寒风再一吹,即刻就有些受不了了。
“苏逍,我好冷啊,还有些想吐。”
苏逍应了一声,翻身上马,就在公主身后:“忍一忍,这里太荒凉,看看前面有没有什么人家可以投宿的。”
说着,双臂从公主的腰间穿过,握住马绳,策马前行。
公主俏脸一红,没有说话,反倒觉得苏逍的身上很暖。
公主又献上了三个第一次。
这是她第一次和一个男人贴的这么近。
这是她第一次和一个男人同骑一匹马。
这是她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心脏还能跳的这么快。
入夜,已至亥时。
两人一马上了官道,过了一架小桥,苏逍远远见着一簇红霞。
“有人家了。”
苏逍说着,朝着那红光催马而行。
径直到得那红光处,果然见着一所庄院。
这附近只得这一户人家,庄园周围全是田地,苏逍能看出这儿的土壤很好。
而且看得出地里的土都是秋收过后精心整理过的,就等着来年播种。
到得庄前,苏逍下马。
还没敲门呢,只听得从庄院里传出来一阵哭声。
公主也下马来:“里面的人,哭什么啊,听着怪渗人的!”
这哭声本到没什么好怕的,只不过四周就只这一处人家,其他地方都是黑乎乎的。
这凄凄惨惨的哭声就显得有些可怖了。
“咚咚咚”
苏逍上前敲门。
听到敲门声,庄院里的哭声马上就止住了。
过了一会,一个官家摸样的人过来开门,警惕的看了看外面是谁。
他那样子给人一种感觉,就像是个贼要进谁家的门,先开条门缝观察观察一样。
“是谁?大晚上的,来我家庄上作甚么?”
管家警惕的打量着苏逍和站在他身后的公主。
苏逍打了个问讯道:“我和我这位朋友外出办事,他路上染上了风寒,行不得路。”
“如果庄上有空处,劳烦腾个地方与我们借住一宿,明日便走。”
管家听苏逍这么说,长长舒了一口气:“你们等一等,我去问问庄上的主人。”
苏逍道:“多谢。”
管家离开后,公主笑道:“还是第一次见你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