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的人,离婚了,就不适合再见面了。
交由时间,把过往所有痕迹都抹去,而不是反复去触碰自己的伤疤。
而且,傅衿安要是知道了股份的事,想必也会让我不得安宁。
既然断,就不要留下任何发生纠葛的可能。
“你就这么怕和我扯上关系?”
傅祁川沉下脸,瞥了眼腕表,薄唇紧抿,“我只剩五分钟时间,你不愿意签,那就下次再办吧。”
“办,现在办。”
我一咬牙,利落地在空白处签上自己的名字。
山芋再烫手,也总会有解决办法。
当务之急是把手续办了。
再回到窗口时,工作人员已经检查完了其他证件,又把离婚协议收回去看了看。
确认无误后,递了份离婚登记申请出来。
“把这个签一下,等三十天后过来拿离婚证。”
例行公事地交代完,工作人员又道:“我看你们其实对双方都有感情的,别的夫妻离婚,都是为了财产争得面红耳赤,算计来算计去。你们俩倒是好,一个非要给,一个非不要。”
“你误会了,他不是对我有感情。”
我笑了笑,还算清醒地道:“他单纯只是钱多。”
“我看了那么多结婚离婚的,不会看错的。你们啊,要是心里有对方,就趁着离婚冷静期好好想一想,后悔了就来撤销。”
身侧,一直沉默的男人陡然开口:“随时都能撤销?”
“对,三十天内,工作日来就行。”
随后,将签好字的登记申请推过去。
再走出民政局大门时,我有一种大梦初醒的恍惚感。
仿佛这三年,就只是做了一场冗长的梦。
雨依旧噼里啪啦下个不停,傅祁川撑开放在门口的伞,嗓音如空气一样潮湿,“我送你上车。”
“好,谢谢。”
我礼貌而疏离地开口,在他伸手要揽上我的肩头时避了一下,试图当一个合格的前妻。
他也没再勉强,雨伞并不算很大,但我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打湿。
将我送到车旁,他忽然叫住我,我下意识“嗯”了一声,下一秒,便被他紧紧抱进怀里。
很用力,用力得像是要将我揉进他的身体里。
我想到他在窗口最后问的那句话,忍不住确认:“傅祁川,你是一定会离婚的吧?不会中途后悔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