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杨查的很快,又或者说对方根本没有想遮掩的意思,他将资料递给了总裁。
李怀敬一页一页翻着,面上没什么表情,和他想的一样,甚至还有些他不知道的。
男人揉了揉眉心良久才开口:“请他去观山一趟,就说我有事要找他谈谈。”
林堂栖到了的时候,发现李怀敬已经在等他了,李怀敬并没有看向他,一时间气氛有些凝滞,等对方把人都清出去后林堂栖更是微微诧异,心下也有几分了然。
他挑了挑眉,坐在了李怀敬下首:“怀敬,你这么火急火燎找我有什么事?”
李怀敬拿起桌上的文件递给了他,眼神像凝结了寒霜:“为什么?”
嗤,林堂栖冷笑一声,拿过文件看也没看直接甩在了小叶紫檀桌上,都已经知道了,那他也不装了,真是够累的:“为什么?到底是为什么你不清楚吗?别说的自己好像多清白一样。”
“你都敢和亲弟弟抢人,用那样见不得人的手段,也配来质问我?”他没什么所谓地直视着上首的人。
看着他,李怀敬很久才开口,嗓音有些低哑:“什么时候开始的?”
“什么时候?”林堂栖状似在思考:“大概比你晚上那么一点点吧,我问你现在怕不怕,怕不怕她现在想起来什么?又或者她要是知道了你和沈琉之间的事情,会不会嫌弃你?”他恶劣地说着,心底很是快意。
“林堂栖。”李怀敬下颌紧绷,似乎是处在发怒的边缘:“你明明知道沈琉有精神病史,为什么还把她放回来?你就不怕她会做出什么伤害小姮的事情?”他一向不怎么动气,只是这次涉及到姜姮的人身安全。
听到这话林堂栖被激怒了,他站起来走到李怀敬面前,脸上满是愠色:“你在这给我装什么装?你伤害的还少吗,别以为我不知道她跳楼的那件事!我告诉你李怀敬,你瞒不了她一辈子,她脾气这样倔,你猜她想起来了还会不会要你。”
说完紧紧看着李怀敬的反应,看他那张总是沉稳无波的脸上似有一瞬间的慌张,林堂栖低低笑了:“你放心,我对她的爱不比你少,把沈琉带回来是经过医生评估的,出不了事。”说完就头也不回走了。
望着林堂栖离开的背影,李怀敬闭了闭眼,有句话说得对,他确实没有什么资格说他。
男人起身按灭了熏炉中的二苏旧局,头有些疼,他看着走进来的季杨:“沈琉呢?”
“沈小姐已经在偏厅了。”
“把她带进来吧。”李怀敬有些不耐,却又不得不见。
两个保镖一左一右站在沈琉旁边,把她带到了正厅,看见李怀敬沈琉很激动:“怀敬!我就知道你会见我的。”要不是保镖拦着沈琉估计已经扑上去了。
李怀敬眼皮轻掀,只扫了她一眼,这一眼无悲无喜,仿佛是看不相干的人。
“怀敬……”沈琉看着他的眼神,终于从自己编织的久别重逢戏码中清醒过来,只是眼底还带着痴迷:“呵,你还是和十年前一样,一样的不近人情。”
李怀敬不想和她过多废话:“过几天我会安排人把你送回华盛顿去,你好自为之。”
“什么?我好不容易回来了!我好不容易回来看你了!我为了你连爸爸和哥哥都不要了,你为什么!为什么!我沈琉可是和你有婚约的。”沈琉极力想摆脱保镖的束缚,可却无能为力,只能瞪着保镖。
“我李怀敬这辈子只和我的妻子有过婚约,沈小姐,与你我从未承认过。严格来说,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干系,如果说有,那也只是沈家与我有仇而已。”像是什么巨大的笑话,李怀敬并不想理会她的疯言疯语。
沈琉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她笑得有些疯狂,并不断用力拍打着钳制她的保镖:“妻子?就是那个姜姮吧?可惜啊,我看她似乎不怎么在乎你啊。那天我找她谈过了,我说自己是你未婚妻,可你猜怎么着,她好像满不在乎的样子。”
哈哈哈哈哈,沈琉有些神经质的癫狂:“我沈琉喜欢了你十年,我就是犯贱是吗?那我看你也挺贱的,李怀敬。”她的头发在拉扯间已经散乱不堪落在脸上,加上有些红的眼睛,看起来很瘆人。
闻言李怀敬眉头紧锁,似是有一瞬间的慌张:“什么?你已经去找过她了?”
他已经没什么心思同她说话,今天一连见了两个疯子,李怀敬深吸一口气,就走了出去,又像是想到什么,转头看向季杨:“告诉杨总助,务必尽快把手续办好,把她送回华盛顿。”
现在李怀敬只有一个念头,就是找姜姮,她既然知道了为什么不问自己?是不信任自己吗?还是说,根本无所谓……
季杨看着两位保镖:“就辛苦两位这几天看好沈小姐了。”
沈琉被就近关在精神病院监视了起来,自从刚刚见完李怀敬她就精神有些恍惚,自己好不容易回来的,十年了,爸爸和哥哥都不在了,为什么,为什么,她的双手在颤抖,渐渐地四肢开始痉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