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姮自觉还是很理性的，就开始准备出国的事情。可是直到要走的前几天，对方依然没有给自己发协议书，她就又发邮件催了一遍，这次索性连敷衍的回复也没有了。
终于快要走的前一天姜姮坐不住了，被鸽了太久，心里那股无名火很旺盛，居然都不害怕了。她有些气势汹汹到了登云总部，推开办公室门就走了进去。
“李……”她刚说出一个字就看见里面站了好几个人，李怀敬坐在上首正训斥着，他神情阴郁，眼底是罕见的寒光。
听见有开门声，李怀敬拧眉呵斥：“谁让你不敲门的，出去！”说完才转头发现是姜姮，他眼底是极度的慌张，但还没等他反应，女孩就快步走出去关上了门。
姜姮心情有些复杂，第一次见他对自己这样凶……但是这是不是也证明他真的放弃自己了，不然怎么会对她和对别人一视同仁。
听着里面传来的训斥声，颇有上位者的威严，她开始有些后悔来了，不过来都来了就硬着头皮上吧。
不知又过了多长时间，门被从里面打开，里面走出了一个又一个面色灰败的高管。姜姮更紧张了，要不然跑吧，跑吧。想着，她就往电梯走。
“进来吧。”李怀敬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在门口，语气比刚刚缓和了不少。
“哦。”太荒谬了，自己为什么怂啊。关上门，很久两人没一个开口的，一时间办公室里有些诡异的安静。
还是李怀敬先开口：“刚刚，抱歉。”他倒了一杯水递给姜姮。
“没事，没事。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无措，她接过来喝了几口，唉，甜的，是蜂蜜水，她又喝了几口。
李怀敬坐在一旁，眼神像春风拂过的湖面，温和宽纵：“慢点喝。”
“那个，协议书你打算什么时候给我？”姜姮有些害怕地挤出了几个字，因为低着头，所以声音有些瓮声瓮气的。
闻言，男人气音笑了笑：“除了这个，你没别的和我说了吗？”他起身拉开办公室抽屉，从桌上拿了钢笔，重新坐回她身边。
“你看看有没有哪里有问题。”李怀敬将协议书递给姜姮。
见此，姜姮有些莫名其妙：“你明明早就准备好了，为什么不发给我？”害她还催了那么多遍。
李怀敬觉得自己大概是疯掉了，她现在的样子气鼓鼓的，竟然还很可爱，一时间也没有心思回答她的话。
姜姮有些无语，没指望得到回答，她拿起协议看了起来，但毕竟不是学法的，也没看出什么花来，只是这个财产分割，她指了指那里：“我不要这些东西的。”好几套别墅、酒店都给她了，几辈子也花不完吧……
“不要吗？那我重新拟一份，大概还要再过几天。”李怀敬佯装要拿走她手上的纸。
“别！”她实在是耗不起了，谁知道下次又是什么时候，算了，他敢给自己就敢要，想着李怀敬还不至于在这种东西方面耍心机，就拿起一旁的笔迅速在一式两份的协议书上面签了名字。
签完就递给了李怀敬：“该你了。”
李怀敬罕见的没有什么表情，接过她手上的笔签了字，将她的那份递给了她。
拿起协议书，她才终于有心情注意到了些之前从来没注意过的事情，这好像是她第一次看见李怀敬写他自己的名字，姜姮仔细看着，字如其人，很漂亮，遒劲而又淡远，就好像他这个人一样，很矛盾。
虽然这段婚姻开端是很荒唐的，但是秉持着好聚好散的原则，姜姮还是希望以后好好的：“那就祝您，呃，生意兴隆……”她实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这话是有点好笑，但更多的是怅然，李怀敬勉强牵了牵唇角：“谢谢。”
既然目的达到了，姜姮也没多待，她小心翼翼放起了协议书。出去后迫不及待把这件事打电话告诉了怀谦。
“真的吗？”他高兴得语调都高了几个度，可是转念又觉得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他和李怀敬做了几十年的兄弟，尤其从小他还把对方当榜样、目标，自然是知道他不达目的决不罢休。
“当然是真的呀！就是不知道协议书有没有什么问题。”为了印证自己说的是真的，也为了让怀谦安心，她拍了照片发过去。
李怀谦把照片发给法务部核实，得到的答复是协议书合法合规……他看着照片，未免有些太顺利了，可是又什么破绽都没有，可既然真的要放手，为什么还来通知自己那件事情……
他的目的是什么，李怀谦有些头痛，隐约觉得事情不对，可是却没有证据。
李怀敬在姜姮走后一直盯着窗外楼下，看到她明显很高兴的背影，内心有些痛苦、压抑。你爱我吗？应该会有一点吧，在你当时犹豫的时候，可惜……她面对的是他这种人，犹豫注定是不会换来好结果的。
“总裁。”看到姜姮出去有一会了季杨才敢进来：“少爷没有要收手的意思。”其实还附带了几句话，只是这原话有些难听，讲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