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敬按了按有些跳动的额角,会是谁……
忽然他像是想到什么,走了出去,在客厅打了电话:“你去见见沈琉,还有,查一下十年间华盛顿那所疗养院到底都有谁去见过沈琉。”
男人站在黑暗里,只有窗外的点点星光映照在他身上。当年为了能快些博取沈家的信任,曾默许让沈琉进了自己的课题组,又知道她生在沈家,目的绝不是为了自己那么简单,就故意露出了些破绽引她上钩。
没想到果然,沈琉转头就告诉了沈河,之后更是有多次被他察觉偷看资料,为了不让沈家起疑,好多次他让沈琉故意看到的信息都是真的。
之后沈家大势已去,拼命把唯一的女儿送出国,他也没去管。在很多人眼里被解读成了不忍心,但事实上是,他根本就没有把她放在眼里过,不去管只是因为没有必要而已。
可这一来二去,倒是给了一些人许多错误的信息,好像他真的很信任沈琉,又好像他对沈琉用情至深一样。或许,那个人也曾这么想过……
忽然,一声门锁的金属响声打断了他的思绪,接着眼前一亮。是姜姮,她睡眼惺忪摸开了客厅的灯光,看到李怀敬的时候吓了一跳,神色有些不愉,他怎么总是这么吓人。
“怎么了?已经凌晨一点了,是有哪里不舒服吗?”他忽略掉姜姮看向他是有些厌恶的目光,抬手看了看腕表,语气很关切,怕她是哪里难受。
之前检查的时候李怀敬就从医生那里知道姜姮有些水土不服,这次来英国实在是太远了,大概是各方面都不习惯的。他想起医生和自己说的话:“是想吐吗?还是头疼?”
李怀敬拉起姜姮的手给她按穴位,是他之前特意学的,以备不时之需。
姜姮静静站在那里看着他低着头认真给自己按,脸有些发烫,声音支支吾吾:“我,就是饿了。”说完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眼神飘忽看向别处。
闻言,他的手一顿,松口气,有些笑出声来:“那我给你去做饭,想吃什么?”
“冰箱里还有点番茄什么的。”说完指了指厨房里的冰箱。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有些疑惑:“你会做饭吗?”记忆里他平时好像从来没做过,怕不是连切菜、开火都不会吧……
“放心。”李怀敬把她带到餐厅坐下:“稍微等一下,大概十分钟左右就好了。”转身就进了厨房。
冰箱里菜并不多,有些还有点蔫。现在这个点也没地方卖菜,想了想还是挑几个看上去比较好的。
姜姮坐在餐厅看着他有些忙碌的背影,以及那几个看上去都快烂掉的菜……最近她都是在食堂吃的饭,冰箱里这几个还是前几天去逛超市顺手买的。
不一会,李怀敬就将碗端到了她面前:“快尝尝吧,做的有些简陋,等明天我去买点菜。”
是面,上面卧了一个鸡蛋,还有番茄,还挺像那么回事。她尝了一小口,有些震惊:“你原来会做饭啊!”而且做的还很不错。
李怀敬坐在她对面,闻言眼睛弯了弯,语气染上了几分暖意:“之前在这里读研究生的时候吃不惯国外的东西,都是自己做的,慢慢地也就会了。”
“哦。”姜姮拨了拨碗里的蛋:“我还以为你有请保姆、助理什么的。”没想到会自己做饭。
“没到那种地步,助理倒是有一个,只不过是为了国内公司管理方便点才招的。”看她好像也不是特别关心自己讲了些什么,李怀敬也没继续往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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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家祖宅——祠堂
“李怀谦!你告诉我是怎么出这么大的事情?好端端的,要不是你哥哥,我看你就是废了!”李父越说越激动,忍不住抄起旁边的板子,就要抽上去。
“不要!”白瑜赶紧拦了下来:“怀谦一回来你就让他跪祠堂跪到现在,刚刚打了那么多板子,怎么就这么狠心啊!你还要打他干什么!”她都不忍心看儿子背后渗出的血,有些声嘶力竭。
“你!慈母多败儿!要不是怀敬,你现在就等着去探监吧!”他手上攥着棍子,还是嫌给的教训不够。
眼看老的劝不动,白瑜就蹲在儿子面前,“快,快!怀谦,给你爸爸道个歉,说以后再也不敢了,好不好?”看着怀谦受这样的苦,她的心就像刀割一样。
李怀谦本来没有什么反应,只是默默低着头,“妈,你别管我,我没事。”他看向父亲,眼神里有些倔:“你怎么不问问你的大儿子到底干了些什么?你就不问问我为什么要和他对着干?”
“你!”李父有些心虚,他不是不知道那件事情,只是他根本就不敢管。怀敬恨透了自己,他们之间隔了他母亲的一条命,自己要是管了就等于自寻死路。
看父亲不说话,李怀谦觉得很讽刺:“你不敢是吧?你不敢我敢!所以你没有资格来教训我!”他眼尾有因为高声诘问而流出的生理性眼泪。
无视掉一旁着急的母亲,李怀谦深吸一口气,继续道:“您是觉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