牌,如他手中的这蒙铁长牌少之又少。
而如今面对贼人尚且还有一百步出头,木头长牌便已不是很好用。
若是抵近到五十步以内,恐怕自己手中的蒙铁长牌也讨不得好!
顷刻间朱灵便下定决心,与身后的几个亲兵递了个眼色之后,几个亲兵心领神会,小心挪到前面同样举起了长牌。
然后几人深吸一口气,一起暴喝出声:
“杀!”
弩矢如蝗,长牌如壁。
坚壁疾推,扫清开路!
这一刻靠着与亲兵的默契,朱灵等几人靠着长牌硬生生冲了近四十步而不失。
但正如预料的一般,与弩阵愈近,其弩矢愈发力沉,而且随着冲锋,他们很快成为劲弩的重点照顾目标,这个距离朱灵也听到了对方领兵者的命令:
“左部中部攒射,右部照常迫射!”
迫射…应该是压迫射击吧?朱灵脑内转动着胡思乱想,但脚步依然不停。
八十步时,五名亲兵有人闷哼中箭,然依然强忍着一起推进。
六十步时,有两名亲兵已经被射翻,长牌的防守也不再周密。
四十步时,三个已然摇摇欲坠亲兵,主动脱离阵型冲在前面以死开路,朱灵霎时间红了眼睛。
如此又抵近了十步,朱灵脑内已经有了模糊的想法:
只要再冲一冲!抵近那发号施令的人身侧,看其身形绝非猛将,只要攻敌必救,那就有破局的可能!
但让朱灵绝望的是,那个发号施令的人不急不缓抬起了一柄更大的劲弩,瞄准了他,然后扣动机扩。
如此距离这一箭让朱灵感觉头皮发麻,在身体危机本能的操控下,本能就地一滚避开了这一箭。
活了下来,但朱灵心里没有丝毫喜悦,甚至有点懊恼。
这一滚反而中断了勇往无前的势头,对面已然缓了过来,即使跨越这段距离,恐怕也不能让对方骚乱。
而且他能听到,身后那些呼喊鼓气的士卒也沉默下来,应是看他扑倒以为中箭了。
即便此时发现他无事,但…勇气已泄。
对方的意图霍峻看得清楚,因此他骂了一句:
“信鸟汝滴邪!”
“还想效仿关将军取汝父首级?”
身后有人递上装填好的大弩,霍峻又是瞄准一箭,可惜这次依然未有建树,只是射穿了对方胳臂。
但见那曹将再次一滚从地上抄起一面长牌背在身后,径直逃返。
于是霍峻身侧的部曲一时间都大叫出声,为这短暂的胜利而呼喝。
杜袭在高处可惜的暗叹一声,他看的明白朱灵已然尽力。
面对弩阵殊死一搏,若能破阵说不得真能将这千余人绞杀至此,但能探明对方有这支弩兵也不亏。
否则若是对方假意撤退诱他进军,随后在斜谷内高处埋伏弩手,等曹军入围再同时齐射,折损恐怕要比此时多上不少。
既有强弩,多备包铁长牌便是,杜袭也不忘吩咐一声:
“拨两位医者去与朱将军查看伤情。”
“传令与张将军,令其不可深追。”
杜袭看得明白,随着朱灵的败退,这一路攻势也不再构成威胁,追击的张既反而束手束脚,唯恐被弩兵袭扰侧翼。
既如此还不如干脆撤军,杜袭看得很开。
左右不过死了路招一人,折兵百余人,些许损伤便换得贼军强弩尽出,可见已然技穷矣。
优势在我!
于是片刻后杜袭面对面色不佳的张既还有闲心开导:
“德容何必挂念?此战之胜负不在关中,关中之胜负亦不在此处。”
“这斜峪口虽易守难攻,然外有武功水,我等在斜峪口筑营,彼辈亦难出也。”
“我等来时夏侯将军便有言,只需驱赶贼军令其不得入关中即可。”
既然是关中的大将军如此交代,张既只能点点头将此事放到一边:
“那某请在此筑营,以御贼军。”
杜袭摇头:
“此事不劳烦德容,朱将军胳臂负伤,正好在此筑营休养。”
“我等还要前行,最好能抢占故道之栈道。”
张既这般反倒是有点迷糊了:
“我等是要痛击刘备,此般连锁褒斜道和故道,岂不是只能征雍凉马超…我懂了!”
张既久在三辅,因此下意识便以为入关中仅这两道,但若说雍凉,他忽然记起来那边还有个祁山道来着。
虽偏远,但据说全程无栈道,大军可行,而且已是最稳妥之法了。
杜袭点点头,面色慨然:
“如今既有吴地米,粮草丰足,合该锁关隘定雍凉逼祁山,令贼军自顾不暇。”
张既点头,对此不做评价,只是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