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子云弃繻请缨,留镇南越泣血照丹青。”
“班定远三十六骑纵横西域,以夷制夷万里封侯。”
“皆我汉之英妙也!”
刘备一时间心潮彭拜,埋藏在血脉深处的同文同种的联结让他想要长啸一声抒发心情,但又生怕影响其他人的侧耳倾听,于是最终只能压了下来。
他同样看到了憋的满面通红的三弟,不住的拍着大腿,以抒发心中的激动之情。
而旁边马超早已经躲得远远的,但同样也侧耳倾听的极为认真。
毕竟对大汉子民来说,终军班超之名,谁人不知?
伴奏的鼓声分明,但似乎只是打着拍子,并不喧宾夺主,而随着少男少女声的合唱,来自后世的声音也清楚的在甘露殿内回荡,引得甘露殿周围的内侍都有点好奇频频探首:
这听起来新奇的调子虽简单,但还挺好听的嘞。
男儿应是重危行,岂让儒冠误此生?
况乃国危若累卵,羽檄争驰无少停!
对儒冠的评判让魏征略有皱眉,当即便为儒冠争论两句:
“先贤亦有言,邦有道,危言危行;邦无道,危行言孙。”
“君子自当重危行,何来儒冠之误?”
对魏征激烈的反应,房玄龄笑眯眯反问道:
“汉儒唐儒可同?”
魏征也顿时清醒,三四百之隔儒家尚且大不同,更遑论隔断千年的宋元明清之后的儒家。
随后的两句则是让李世民一叹,想起来了南北朝时死于乱兵的鲍照。
此人有一首诗词曾让他少年时读了又读,为其扼腕。
而诗篇第一句便是“羽檄起边亭,烽火入咸阳”,羽檄争驰之景跃然纸上。
只不过想到其人最终殉国,李世民也不禁低声吟诵了一下这诗的结尾:
“时危见臣节,世乱识忠良。投躯报明主,身死为国殇。”
此刻听这后世清脆之合唱亦是如此,虽然其意昂然,但他亦是听出了其中一股死节不屈的意味出来。
而其行文结构也再明了不过,先忆古,后思今,那随后便当为誓师壮志之言也。
好在随后的内容也并未让李世民失望,随着声音的一路昂然向上,每个字也是听得清清楚楚。
弃我昔时笔,著我战时衿,
一呼同志逾十万,高唱战歌齐从军。
净胡尘,誓扫倭奴不顾身!
随着声音暂歇,脸都憋得通红的张飞也终于能够发声:
“哎呦,憋死俺老张了。”
随即第二句话便是:
“不能帮后辈扫倭奴净胡尘,大憾矣。”
话语说的真心实意,于是庞统笑嘻嘻调侃道:
“后辈最终这不是赢了吗?何须翼德来救?”
摇摇头,张飞认真道:
“若真能出手,俺老张必然当先,死亦不悔!”
“子侄后辈遭欺负,我等何能置身事外乎?”
这话让将军府内顿时沉默下来,庞统再次第一个摇头赞叹道:
“翼德之言在理!”
“然我等无后辈所说的穿越之能,可事者,唯有扫夷开疆以遗子孙,令其少受无妄之灾也。”
此言博得厅内的一致赞同。
乱世之苦他们已经吃过了,但此乱若认真分也不过是内乱。
后辈所遭倭奴之祸,想也知道贼寇必然欲使华夏亡国灭种。
此等之离乱苦痛,必然百倍千倍于众人这二十几年的遭遇。
这也让端坐在上首的刘备心中喟叹,心中忽然有了一个愿景。
等平定乱世天下重归于汉后,大汉骑士扬鞭北域震慑群胡,大汉武士跟随其后合唱此乐。
不知该是何种盛景?
甘露殿中李世民看着光幕上一张张切换的黑白图像,虽难明其义,但亦能感受到其中的不容易。
余音尽后,则是哈哈大笑道:
“吾唐后辈,壮矣。”
此时自是没人自讨没趣到站出来指出陛下言语中的疏漏的。
杜如晦则是首次开始正视起“同志”二字。
看着老友认真蹙眉思考,房玄龄则是低声笑道:
“后世国家危难,能扶大厦之将倾者,必然同德同心同志,以此相称,可称适当也。”
这两字在史册中同样并不多见,杜如晦也同样想起后汉书当中的“六友同志,不仕王莽”。
两相联系,再想到彼时华夏头悬倭寇之刀,内有清亡之乱,外有驾坚船利炮之夷人。
简单两字,杜如晦竟从其中品出了一股沉甸甸的重量。
回顾咱们的近代史,国际歌有句歌词唱得好。
要创造人类的幸福,全靠我们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