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承人(1 / 2)

【旧石器时代中晚期,人类还保持着血缘家庭的内部婚姻制度,同辈男女互为夫妻,当然啦我们在此在此提倡近亲不能结婚,近亲结婚是会出大问题的……但是原始人能计较些啥,这时候大家还是靠本能在繁衍呢。

上古社会的人用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慢慢认识到这种婚配方式生下的孩子过于孱弱,也不够聪慧,生存的本能让大家开始寻求血脉更远的婚配对象,排斥同族而婚,新的氏族由此诞生。

大的氏族社会下,人们以群婚为主,一群女人与一群男人互相自由配对。大多都是走婚,住在不同的族群,男性去女性那儿,再回自己家。出生的孩子大多只能确认生母,不能确认父亲是谁,毕竟女人怀不怀孕生了哪个孩子还是挺明显的,爹?谁啊,笑死,根本分不出。

要么神话传说总传“有感而孕”呢,一方面是显得此人是天赐,一方面也是大家那时候确实不太认爹。

只能靠母系血统来确认族群归属之时,同一母族下的人群搭伙过日子,自然形成以母系血缘为纽带的氏族,大家基本上都不太在乎父亲是谁,所以孩子都跟着母亲住,财产继承也都由女方决定,母系社会就此兴起。

在这一阶段,社会劳动是所有人都在参与的,一起劳动一起吃,没有压迫只有爱。男性打渔捕猎搬运,女性带着老人与孩子进行编织采集、耕种畜牧的活动,女方的工作内容更趋向于生产力的稳定与发展,自然也在社会经济发展中担任更重要的角色。

因此,承担着生育与抚养后代权力与义务的女性在这一时期天然享有威望,居于领导地位,氏族自然也由女性世代来进行传承,由母传女,没有女性继承人就找养女,全程和男的就没啥关系。

就这样,生产力上去了,人也多了,大家开始搞一对一couple了,结或长或短的对偶婚,而人和钱一多,社会劳动就要进行重组了。

女性由更重要的采集类工作转为家庭内部劳作,男性从打渔捕猎中脱身,接手了更长久稳定、也更重要的耕种和畜牧活动。

从母而居的状态就此打破,男人们不再如以往一样去女性的族群,而是选择将女性带来自己的族群,以便让自己的孩子继承自己的财富。一对一的婚姻配对更多,逐渐转为单偶制,即我们熟悉的一夫一妻,家庭与私有制的雏形一同诞生,父权社会兴起。

而女性作为继承人的时代,也就此告一段落。】

历代第一次在天幕讲述时寂静如此。

母系氏族和女性继承,上古社会与群婚制度,每一项都挑动着人的神经,许多人皱起眉头,对天幕所言深感不满,又有垂髫女儿看着泪水满睫的母亲不解发问。

直到书生一句“荒谬”出声,如沸油滚水,溅起满堂应和。

“天幕简直胡言乱语!欺我不能知那上古事,便编造这等狂妄之言来说,真是不知所谓,后世官府便无人管管这女说书了!”

“身为女子,居然能厚颜无耻将群婚这等事付诸口头,还是对着全天下男子谈论,噫,我虽远隔时空,也不得不掩面而羞,为其家风一大哭。”

“早在评吕雉时我便看出她包藏祸心,说的尽是颠倒纲常之语,此女简直视礼法为无物,我等当东面静坐,向苍天叩问,以示我辈读书人气节,不能轻易为妖言所惑!”

“若不能正视听,我愿着澜衫,坠高楼!要么天幕垂首,要么血溅三尺,从此世上少一华夏男儿,失一位壮烈英豪!”

“同去同去!着澜衫,坠高楼!”

路过的百姓以一种奇异的目光看这群书生,围观他们纠集起许多人,在街头向东迎着天幕静坐示威,天幕不以为意,依然如故。时至正午,日头越来越大,汗湿衣衫,一时溢出许多难言气味,有些人悄然而走,剩下的自顾自与天幕对峙。

盏茶时间,这群不事生产之人被太阳晒得又倒下几个,只余一群倔牛,引来官府羁押——大正午的一群人坐在街上堵路,闲得没事儿干了吧。

再者,天幕这次讲的是皇位继承,天子就算不满都还憋着气呢,谁没几个儿孙要头疼;部分皇子皇孙正期待储位上那个未来出错呢,勋贵之家也谋个从龙之功,真惹怒了天音,万一不透露本朝进程当如何?人家是真有皇位要继承啊!

唯明时朱元璋在宫中撇嘴:“说太子继承便说太子,谈那么些无关紧要的做什么,上古氏族与如今王朝何干,再多也过去了,天下岂有人关心女子继承之事?横竖那等父子阋墙之祸不会发生在我朝,叫标儿来,陪我说说话,今日这天幕当真不知所云。”

秦朝众人倒没什么特别大的感触,毕竟上古之风如今尚有遗留,《月令》也记载过皇家大方祭祀性与产之神祗,祠于高禖,天子亲往。秦时女子婚后也如往日可有个人财产,女人地位还不像天幕谈及的后世那样低。

大家对群婚也视如往常,君不见周天子失势,礼崩乐坏,男女关系也随礼乐崩塌而乱如麻线,谁没见过几个通//奸//荒//淫之事,没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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