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车。她看着它水母状的头部,低声呢喃道莫名其妙的话,「海蜇兽…你还记得……不对,忘了的人只有我。」
幸好她很快便能恢复理智,要是刚作的动作没起作用,海蜇兽都准备要使出电击了。冷静下来的诗芸不但收起了刚才的失态,还似乎下定了什么决心。她转头看向某个方向的屋顶,以命令的口吻对着那个方向说话。
「巫师兽,你在的吧?把我带到清君那边!」
如果刚好看着那边的话,会看到那边的空气正在微微扭曲。就像盛夏正午走在路上时,总感觉眼前的画面正在波动。而在那个波动的正中央,一个深蓝色的身影慢慢变得明显。它站在那个位置没有动,一脸迟疑的样子。「可……」
「我来帮你怎么样?芸……」一把低沉的声音在她的左耳边响起,适时地插入了一人一兽的对话空隙,没有给巫师兽说话的余地。「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诗芸不可能没发觉这点。她转头和梅菲斯兽对视,答应了它的提议,「代价我之后会付的。」
「没关系,这是我自己想做的事。而且,我也要一起去。」尽管它表现出和外貌不符的好心肠,她全然没有听进去。就算它曾是自己的伙伴,进行交易必须要支付相应的代价,这件事已经刻在她灵魂深处。诗芸转头看向海蜇兽,向它伸出了手,「要一起来吗?」
在另一边的清司郎,苏醒过来后便发现自己再次到了那个黑白色的空间。但和上次不同,罪魁祸首——那只戴着玛雅风面具的猴子,塞皮克兽一来就出现在他的面前。
而接下来的时间,就是他和它的躲猫猫时间。清司郎清楚地意识到,如果不逃的话,他会被带走,带到彼岸。而在他被找到的刻,事实证明他的预感是对的。它粗暴地捉住他的左脚,拉着他缓缓走向它开出的另一个空间。
空间的另一面,是一条河岸。据塞皮克兽口中得知,这是人类死亡时会渡过的河川;换句话说,那就是三途川。任凭清司郎怎样大喊大叫,它都没有停止的打算,直到它被强大的力量冲撞。
「你这混蛋,别擅自动我的人!」伴随诗芸透亮的声音,塞皮克兽精准地被直冲而来的女巫兽的扫帚击中。捉住清司郎的手亦因脱力而松开,自身则被直接撞飞到河中。
塞皮克兽并没有直接被这下冲击撞昏,它摇摇晃晃地撑起身体。伴随愤怒的大吼,它抽在背上的回力镖,投向碍事的诗芸她们。「我可没叫你来,我的朋友只有清司郎而已!」
「我、我没办法当你的朋友。」清司郎被它的反应吓到,战战兢兢地反驳他。而诗芸眼疾手快拉过清司郎,女巫兽和海蜇兽适时地补位把他们护在身后。诗芸和海蜇兽丝毫没有害怕正向她们高速飞来的回旋镖,以不输塞皮克兽的气势宣示主权,「能独占清君/Darling的人,只有我(们)而已!」
女巫兽运用着自己最熟练的风之魔法制造出强风,直接将回力镖吹飞到远处。而海蜇兽则把握机会控制触手对河水释放大量电击,塞皮克兽被静电弄得全身麻痹再次倒下。本来梅菲斯兽想补击,但却被诗芸拦了下来。
在它把仍在痉挛的塞皮克兽从河水中捞了过来后,她转身看向银发少年。「勉强没弄死……清君,这家伙要怎么处置就交给你决定了。」
把那家伙抛给他们后,诗芸默默走近河边。她冷眼地盯着远方在半空中飘浮的数颗光点,眼神逐渐变得锐利。过了良久,她才突然开口跟它说话。「姐姐,这次又是你的杰作吗?」
原本在和海蜇兽、女巫兽商量着该如何处理塞皮克兽的清司郎,听到她的话感觉有些奇怪便转头去看,刚好目击着一道小光球化成了一个半透明的身影。看到那个久违的脸庞,他的眼睛惊讶地瞪大。
「梓……悠?难、难、难道……」当他开始思考她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就越发地意识到现在的自己身处的是什么地方。诗芸就算听到清司郎的惊恐也一反常态没有看过去,只是一直保持紧绷和警戒着最爱的姐姐。
直到感觉到右手上温暖的触感,她的神情才稍稍缓和。从他不知所措的反应来看,这次大概又是身体先一步比大脑行动起来。诗芸半吸气轻咬嘴唇,故意不去和他对视。「清君,你们赶快回去吧,天之河同学他们会担心的。」
「可……」此刻的清司郎有一种强烈的感觉,如果在这里放手的话,他很可能再也见不到面前的女孩。但他也察觉到,她不想让自己听到她们的谈话。在经过一番内心挣扎后,他只能带着恳求的语气说出这样的话。
「我…我们在外面等你,一起回去吧!拜托……」
颤抖的双手、颤抖的声音、颤抖的嘴唇……就算没有像平常那样大叫大喊,她还是能清楚感觉到他的恐惧。但就算是这样,他仍然坚持要留下。这个一反常态的样子,她怎么会想不到原因。她看向他露出了苦涩的微笑,语气也不自主地放软了些许。「我真是什么时候都拿你没辙呢。」
「你们还真是和以前一样腻歪呢~」看着清司郎他们渐渐走远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