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时就相识,他母亲高王妃喜欢余家的香料,又因没有女儿,对长相可爱的苏晴柔颇有好感,时常请余慧敏带了她一道去王府帮忙调香。
少时的他,还未有如今的重任在肩,是个招猫逗狗的皮猴子,最爱捉弄苏晴柔,看着她一张小圆脸气得包子一样鼓起来,脸颊红红的,委屈巴巴掉金豆子,就觉得分外过瘾。
两个人一起作画,他在自己的画纸上胡涂乱画一通,然后便甩着胳膊等她认认真真画完,再蘸了饱饱的墨汁把她的画弄污,要么就是抢来折纸鸢……
有一回,他偷偷在母亲送她的玉坠匣子里装了满满一匣子土,还在里头塞了条毛毛虫,吓得她当场打翻了匣子,摔碎了玉坠,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桩桩件件,许多小事数都数不清。
楚屹在心里盘算着,忍不住发笑,自己是有些对不住她,转念又想,她可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有一阵子,他迷上了斗蛐蛐,走哪儿都背着个蛐蛐笼子,一路上吱吱吱叫个不停。
苏晴柔为了报复他,买了只红头锦鸡,带来王府说是要送给他母亲高王妃解闷,拿给大伙儿看时故意放脱了那锦鸡,害得他被那鸡追了好半天,不仅所有的蛐蛐都进了锦鸡腹中,还成了整个王府的笑料。
还有一回,她把自己从林朝云处得来的番椒磨成粉末,装在要送他的香熏笼里,他不知就里,照旧让小厮点燃,没多久便面红耳赤、涕泪横流,不仅睁不开眼睛,还不停地打喷嚏,大半天才恢复正常……
想着那些旧事,总觉得她还是昔日那个被余夫人宠着的野丫头,行事张牙舞爪不讲章法,最喜欢和他对着干。
谁知道,一眨眼间,她就变成了方才床榻上身姿丰盈、眉眼娇媚的妙龄女郎,眼波流转间,竟有勾魂之力。
楚屹喉头动了动,下腹又燥热起来——若非祖母非要给他房里塞人,还逼着他喝了碗奇奇怪怪的汤水,他也不会躲到此处,不会遇到她,不会情热难抑同她春宵一度?
想起前几日在街上被个术士拦住,说他红鸾星动,他本没当回事,难不成,竟应在她身上了?
罢了,就她吧,反正早晚要成亲的,况且她的身份,也实在算得上适合。
捻了捻指尖,回想方才手中的软腻,他竟有些食髓知味之感,隐约看到她红唇微翘睡相娇憨,他强迫自己闭上眼睛快些入眠。
刚过五更,楚屹翻身下床,脑中盘算着接下来的安排,先找御医拿避子汤药,他不能让她未婚先孕落人笑柄;再去找苏相商议亲事,不行,他们父女不和,该先跟她说好了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