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皇女坐上马车,心中的烦躁愈演愈盛,不断想着该如何跟母皇开口。
万砚跟上来,端茶倒水伺候五皇女,瞅着主子纠结的表情,还得帮忙出主意。
“不过是一桩小事,殿下何须惊动陛下,您去找沈觉沈大人便能解决。”
五皇女回望着她,着急地反问道:“此话怎讲?”
“您还不知,那曾旗舒已与沈大人的女儿定下婚约,正是刚才站在外头的沈妙如。”万砚顿了顿,接着说道:“曾旗舒没了清白,武康王府担心的也就是名声受损、亲事不成。倘若婚事照旧,哪怕外人乱传,也是没有证据的事儿,您再给些甜头儿,武康王还能有什么好不满的。要是进宫面圣,反而是将事情闹大了,在陛下面前先给自己参了一本。”
五皇女显然被说动,既然与沈觉相关,事情就更好办了。
沈觉投靠了她,这么点小事又有什么难处。
就如万砚说的,事后再给两家做些补偿,得了便宜的人指不定是谁呢。
心头悬着的石头提前落地,五皇女拍了万砚两下,很是赞赏。
万砚擅长察言观色,当即对赶车的马侍说道:“改路,去大理寺卿府上。”
九皇女与沈觉私下见面,商量着后续的计谋,顺便等待徐逸灵的好消息。
结果没见到徐逸灵,反而先得到五皇女来访的消息。
九皇女疑惑:“五姐怎么来了?”
沈觉同是一头雾水:“这、臣也不知。”难不成是徐逸灵那里出了差错?
沈觉出去接人,留下的九皇女移步到书房外,藏到后窗处,偷听等会的对话。
大抵是有求于人,再加上做出了丑事,今晚的五皇女亲切得很,见了沈觉就对她赞不绝口。
直到落了座,嘴里还能蹦出两句不重样的夸奖,将沈觉在大理寺的差事从五分夸成了十分。
听得沈觉越发警惕,任哪个跟五皇女熟识的人,都能感受到其中的怪异。
沈觉赔着笑,跟五皇女互夸,你说一句,我再回敬两句。
屋内的气氛转为虚假的和谐。
见烘托得差不多了,五皇女看了万砚一眼。
收到暗示的万砚,代替主子将话题拉到正事上:“沈大人,我们殿下可是最信任您了。这不,才出了点儿小事,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您。”
沈觉起身跪到五皇女面前,顺杆表忠心:“多谢殿下信任,臣有幸追随明主,愿为殿下赴汤蹈火,也在所不辞。”
“哈哈哈!”五皇女发出爽朗的笑声,对沈觉的讨好很是满意,她握住沈觉的手,亲自将人搀扶起来:“沈大人客气了,我听说你有个尚未入仕的小女儿?”
沈觉顺势起身,答道:“是,臣的幼女妙如,愚笨贪玩、不喜读书,臣不愿拘着她,一味溺爱,将孩子纵容成如今的样子。”
万砚笑着凑上来:“沈大人家学渊博,妙如小姐又怎会是凡人,倘若肯用心学,定超过旁人千百倍,指不定能给您拿个状元回来呢。”
沈觉被这两句吹捧惊得说不出话,打哈哈笑了两声,纳闷对方为何一直提及妙如,难道妙如在外惹事了?
五皇女适时叹息一声,沈觉顿时打起精神,意识到该进入主题了。
她颇有眼色地主动问道:“殿下夜访,可是有事要安排臣?”
五皇女不回答,端起茶盏慢悠悠地抿茶,那些难堪的事实都交由万砚来讲。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徐逸灵大人宴请殿下,殿下给您面子,与她多饮了几杯,一时酒醉认错人,同武康王府的四公子曾旗舒单独说了会儿话,好似让人误会了。妙如小姐跟旗舒公子订了婚约,我们殿下担心外人搬弄口舌,引得您多想,这才特意来解释一二。”
沈觉揪住了重点,五皇女跟曾旗舒单独待在一处,倘若真的只是多说了几句话,有谁敢随便说是非。
定是发生了旁的事情,万砚没告诉她。
五皇女悠悠开口:“是啊,人言可畏,传来传去指不定变成多夸张的事情。”
万砚接道:“沈大人主管大理寺,得为咱们殿下护住公道,若是听到有人胡乱说话,可要好好管管。”
就算不知道实情,也得先应承下来。
沈觉遮住心中怀疑,连声接住差事。
五皇女又说道:“你是明事理的,想来妙如也是个好孩子,女子总得立业安身,贪玩哪得上什么毛病。等妙如回来,你问她有什么想做的差事,赶在成亲前安排好。”
不光是沈妙如,五皇女还要给武康王府的两个小姐一道送官职。
五皇女开出的条件越好,沈觉接得越忐忑:“多谢殿下美意,只是三个孩子尚且年轻……”
她试着推脱,话尚未说完,就被万砚冷脸打断。
“殿下要赏,沈大人只管接着就是了,还是说——”万砚抬起下颌,不善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