涌起的松快感几乎要占满他整个胸腔,只是被他自己忽略掉了。
虽然很疑惑自己哪里比不上昆图斯这种没心没肺的屠龙者,但完成了使命的拜尔德还是礼貌地起身,说:“既然这样,那我就先走了。”
说罢对两人示意,转身离开了房间。
昆图斯看着仍然闷头哭着的舒徽妜,说:“完了,拜尔德家待不了,你只能继续跟我走,不过城西的工匠做事很快,等你伤好鞋子应该也要做好了。”他还是觉得舒徽妜应该比较想要留在繁华的康塔林才对。
可谁知刚才还哭得快要晕过去的舒徽妜在得知自己不用留下时,立刻惊喜地抬起了头,她睫毛眼角都还挂着泪珠,但比刚才要精神许多。
昆图斯有些意外,说:“你好点了吗?”
舒徽妜急忙点头,她不想昆图斯觉得自己身娇肉贵不好照顾。
昆图斯有些奇怪,结合刚刚拜尔德怪异的表现,他突然就想明白了,问道:“你不想留在这?”
闻言舒徽妜更是点头如捣蒜,她又伸出了手,指了指一旁的小木几,上面还摆着那本药典,她翻看过的内容用笔稍微做了些记号。西大洲的笔是硬的,她总是习惯不了,写出来的字也不太好看,所以并没有写太多东西。
昆图斯拿过一本翻了两页,发现她的确能懂其中的内容,有些惊喜,但他还是不明白她这个时候给他看这个干嘛。
见他一脸疑惑,舒徽妜比划着想要告诉他,自己并不是完全帮不上忙的,她可以帮他梳理药典里的各种条目,虽然她了解得不多,不能给出自己的见解,但帮他整理出来让他知道内容还是没问题的。
舒徽妜这个样子才让昆图斯产生了一种奇异的错觉,舒徽妜说不了话,她自己比划得着急,他听得也着急,但过去刚认识时,他们之间并没有严重的沟通问题,反而是现在不能说话了,才有了些障碍。如果他没去过东大洲,没学会说大衡的话,而她也学艺不精,彼此之间都不明白对方表达的意思,那他们的第一次相见应该就是这样的情景。
突然还觉得有些好玩,昆图斯又没那么烦恼了。
反正现在同行的人又多了一个女巫,往后就算有需要他离开的时候,那个女巫也能照应一下舒徽妜,不至于让她独自身处危险之中。
舒徽妜还想跟他解释些什么,房门被敲响了,来人又是拜尔德。舒徽妜生怕他来又是为了将自己留下,一时间看他都有些闪躲,而拜尔德这次并没有一个人前来,身后还跟着另一个带着龙鳞剑的人。
是席尔,他从诺那顿庄园回来了。
小姑娘的房间显然不是谈论正事的好地方,但舒徽妜那悬悬而望的样子让昆图斯有些不好意思将她一个人留在这里。不管她比划的这些是什么意思,她刚刚死里逃生被救回来,害怕一个人待着也是正常的事。
于是昆图斯帮舒徽妜摆好了屏风,阻隔了其他人的视线,随后让席尔进了门。
席尔简单地将诺那顿庄园后面发生的事说了一遍,他和婕列娜合力击败了子爵转化而成的狼人,因为他是以狼人的形态死的,失去生命力之后也变不回人形,所以庄园那边暂时隐瞒了子爵变成狼人的事,只是说他失踪了。
子爵夫人给了他们委托金,还附带着给了一些封口费,希望他们能把子爵变怪物的丑闻也隐瞒下去,同时也没忘了去过庄园的昆图斯,让席尔转交给他。
她做事倒是八面玲珑,先给她和家族铺好了后路,只是不知道有没有为子爵的死而伤心过。
但昆图斯也懒得管那些世家大族的家长里短,既然狼人的事已经解决,那等舒徽妜伤好就可以直接启程去索戈利了。
席尔又说:“那个女屠龙者,就是潘奎斯家的那位,她似乎很不满你对她的见死不救,回去找她们那个屠龙小队的人去了,你要小心。”
昆图斯气笑了,愤愤道:“见死不救?她是吃了哪根小杂萝卜才有脸说出这种话的?她怎么不说说前面还要弄死我的事?”
门口冷不丁插进来一个细声细气的女声:“婕列娜就是这样,自视甚高又缺乏实力,所以难免行事狂妄了些,你们能给她个教训也是好的。”
尼芙丝的到来让屋里的人都有些吃惊,席尔有些警惕地看着她,倒是拜尔德很自然地上去打招呼,只当她是个普通女人,礼数很是到位。
她今天依旧是一身黑色的打扮,宽大的兜帽遮住了她的眼睛,不过似乎并不影响她视物行动。
席尔不解地看向昆图斯,昆图斯解释道:“她是这一次转化仪式的主持人,要跟着我去索戈利。”说罢又看向她,“你过来干嘛?我没说过我很讨厌女巫吗?”
兜帽之下,猩红的薄唇弯成了一个很能迷惑人的角度,她笑着走向了屏风后的舒徽妜,说:“我来看看这个东方姑娘,怎么说也是我救了她。”
里面的舒徽妜显然也听明白了这句话,眼瞧着一位神秘的女人走进了屏风围起来的空间里面,她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