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吧,既然您有心前来,我在此也代表家主向您表达感谢。”老管家话说得没什么问题,但语气冷得好像已经对舒徽妜十分不耐烦了。
见他如此,舒徽妜也不敢再耽搁,听话地跟着他前往了缇比老宅自带的一个私人小教堂。
可就在舒徽妜即将要走出会客厅的时候,她的余光突然隐隐约约看到了窗边有一个奇怪的影子,仅一眼舒徽妜就被吓得呼吸一窒——空无一人的窗户旁,被阳光映出了一个人形的黑影。
虽然那影子形态朦胧,但仍能看出大致的样子,舒徽妜哪知这西大洲青天白日的也能撞到鬼,一时间都有些六神无主。
见她脚步停滞,前面的老管家出声催促,语气里已经带上了些不耐烦的情绪。舒徽妜闻言逃也似的快步走出了会客厅,她不清楚老管家是否知道这个老宅鬼影的内情,眼下只能装作没什么都没看到,否则万一老管家与鬼影是一伙的,她都不一定能或者回去。
主屋北侧有一条长长的的走廊链接着这个教堂,不需要走到外面的花园里去,隔着彩绘的玻璃窗,外面色彩斑驳的各色花朵开得十分艳丽,这里一点都不像举行过葬礼的地方。
被彩绘玻璃染成各种烂漫色彩的温暖阳光照到舒徽妜身上时,她被吓得猛烈跳动的心脏才得以平复下来。她知道刚刚自己表现得太过诡异,肯定会引起老管家的怀疑,但只要老管家不起什么歹心,她拖到昆图斯那边结束调查就能安全了。
进入教堂的一瞬间,身上那股莫名的冷意消失了,那可怕的被注视感也不见了踪影。
可不知为何,之前那本书里的诗突然出现在了舒徽妜的脑子里,耳边似乎还有人在轻声念着——
追逐无妄之梦的旅人,无法吟唱哀悼的悲歌。
沉溺幻海的失梦者,求无可求。
舒徽妜理解不了诗里的意思,但这个在脑海里挥之不去的陌生声音让她无端紧张起来,似乎从刚刚开始,她总是会出现一些奇怪的鬼影和声响,也许自己出现了幻觉,难道她是被什么不详之物缠上了?还是这个老房子里的确有怪异的存在?
但此时的她还不能将情绪表露出来,老管家对她的态度明显变了,要是被他看出她有什么异样,还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来,舒徽妜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前进。
此时的老家主已经下葬了,教堂里只留着些祭奠仪式要用到的物品,本以为西大洲的葬礼会很可怕,但没了遗体的教堂显然与这座房子的其他华丽房间没什么不同。
老家主的一件贴身遗物被放置在祭坛上,而它的旁边还摆着另一件遗物,看起来似乎是个女性的饰品。可能是看出了舒徽妜的不解,也有可能是不喜欢舒徽妜探究的眼神,老管家主动开口介绍道:“那边的是老夫人的东西,她走得早,很久之前就在这里了。”
说话时,老管家的声音里难得带了些可以说是悲伤的情绪,这是他在说起老家主的死时所没有的。
遗物后方有两张逝者的画像,老夫人的那幅虽然被精心保存,但仍能看出纸张有些泛黄。画中人是一位慈眉善目的女人,画上的她即便不再年轻,眉眼间也能看出曾经的端丽容貌。
“看得出来,夫人是位美人。”舒徽妜由衷地感叹道。
听了她这话,老管家的脸上微不可察地出现了一些回忆往事的神情,可能是觉得舒徽妜只是个东大洲人,对这里并不了解,所以也不避讳她,反而主动说起了关于夫人的事。
“夫人是位很温柔的人,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会笑着面对,你在她身上看不到任何一点负面的情绪。”老管家似乎是终于找到了倾诉对象,说起这些时比刚刚介绍老家主要慢,但语气里却有着不易察觉的温柔,他看着夫人的画像,眼神中渐渐起了些痴迷的神色。
他这个样子让舒徽妜有些害怕,她感觉自己好像撞破了一件主仆间的隐晦秘辛,而作为一个窥探到秘密的人,此时的她只能感觉到胸腔里的心惴惴不安地跳动。
难道老管家主动留在这个只有他一个人的老宅里,就是为了与已经死去的夫人为伴吗,为此甚至不惜将自己的妻子送回了老家。
可能是她突然安静下来的声息,老管家很快就注意到了她的紧张,像是忽然醒悟自己不该说这些一般,停止了追忆。他转头看向了舒徽妜,眼里的警告与威胁丝毫不像是一个下人所能有的眼神。
舒徽妜触及老管家视线的第一眼就立刻收回了目光,内心的惶恐让她如坐针毡,手心都开始冒汗。为了避免继续和老管家交谈,舒徽妜赶紧摆出了来之前临时学到的祈祷动作,低头开始为祭坛上的两位死者祈祷。
另一边,昆图斯在这个庄园里飞快地巡视了一圈,庄园不算大,就连葬着老家主的后山他都检查了一遍,并没有什么异常。只是这里太安静了,老管家岁数也不小,一个人留在这个荒山野岭怎么都有些不对劲。
随后他趁着舒徽妜被带去教堂的那段时间潜入了老家主的房间,老家主死后,他的东西都被下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