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瑟维希港口的繁华程度是索戈利仅次于冯泊的存在,不如说除了冯泊与奥瑟维希,索戈利的其他地方都只能算是小城市。
但与不同种族阶级都可以和平共居的冯泊不同,因为濒临碎钉内海,来奥瑟维希的人几乎没有一个善茬,这里可以说没有一天安宁日子。
珍珠码头是奥瑟维希港口人流量最密集的地方,或许是各色人群都聚集于此的缘故,没人知道你不小心招惹到的人究竟是某个脾气暴躁的屠龙者还是性格古怪的海怪猎人,这里反倒比那些小点的码头和谐得多。
清晨的码头已经开始有不少人来来往往,早起的鱼贩刚等来在近海处捕捞的渔船,奇怪的海洋学者也在附近的酒馆寻找了解碎钉内海的海怪猎人,死鱼的臭味与海风的腥咸交织成某种本地特有的味道,在珍珠码头的空气中挥散不去。
自昨晚昆图斯说不用等他,他们码头再见之后,他整个人就彻底与那只巨大的章鱼消失在了暗潮汹涌的海水中。
舒徽妜得知这件事第一时间自然是不能接受,她在内海上的每一天本就提心吊胆,既担心深不见底的内海,也忧虑海中神秘的怪物,眼看着目的地就在眼前,昆图斯却不见了。
这么久相处下来,舒徽妜看出昆图斯有些时候看起来早就安排周全,实则不过是自己冒险去赌一赌而已,他只身在大海中漂流,又没有船只,如何上得了岸呢?
她急得一整晚都没睡,等他们的船靠岸时她白着一张脸,眼下的阴影更添憔悴,走起路来身形摇晃看起来风一吹就要倒。
不论是四处周游人情练达的科德林还是见多识广八面玲珑的斐戴尔,没有一个人能劝得了她。
三个水手完成了任务,却还要等昆图斯回来领着他们去见马克特莱德家的下人们这一趟下来才算作数,算是剩下的人中最念着昆图斯回来的人了。
原本舒徽妜执意要等在码头边,科德林好说歹说才把她劝进了附近的一个小酒馆。
酒馆刚刚开门营业,老板娘打开窗子让清爽的海风吹进屋子里,刚准备开始打扫卫生就来了他们这一群客人。
虽说他们这个人员组成看起来十分复杂,但她还是热情地接待了他们,毕竟这里是索戈利,会出现什么人都不奇怪。
“几位客人要喝点什么?今年新酿的黑麦啤酒这附近的水手都爱喝,还有果汁和牛奶,前些天我还从跨洋商人那里买了些绿茶,应有尽有。”老板娘看起来又高又壮,身形不会比科德林矮上多少,但面色十分亲切,说话时也一直带着笑。
“那就来五杯啤酒,再……什么果汁牛奶还有你那什么茶都来一杯,有吃的吗?”科德林自己家是西大洲最富有的商贾家族,花钱向来大手大脚,他也不知道怎么细致地对待舒徽妜这样的姑娘,干脆一样来一点,看她喜欢什么。
老板娘清扫干净他们周围这块地方便放下了扫帚,手脚麻利地走到了吧台后给这几个人倒酒。
“面包、香肠、奶酪这些都是可以直接上的,您各位要是想吃热食就得等一等,烤鱼、炸肉排、炖肉、乳蛋饼这些都能做。”老板娘熟练地报着菜名,手上的几杯啤酒都倒得满满当当,泡沫与酒水的比例是来这里喝酒的客人们最喜欢的那种。
“先来点垫肚子的,后面说的热菜都来一样。”科德林说完便自掏腰包一次付清了账。
离开光辉堡的那晚柯里昂大学士就给了他不少钱,他似乎也早有预料科德林会做出什么大逆不道的事来,提前为他做了些经济上的支持。
很快带着黑麦香气的啤酒就被端上了桌,老板娘先是递给舒徽妜一杯橘色的果汁,又热了牛奶,只说热水还在烧,茶要等一会。
舒徽妜其实根本没心思陪他们吃吃喝喝,但老板娘热络的态度还是让她强撑起笑脸道了谢。
没怎么休息好,坐船一路奔波又在心里搁着事,舒徽妜都隐隐觉得有些头疼,勉强喝了一口热牛奶才有所缓解。
斐戴尔神色复杂地看着舒徽妜,有关她与那个屠龙者关系的事他在船上时就已经在心里猜测出七八分了,但有些话是不能说出口的,这是他自小就知道的道理。
“您也不必太担心,那片海域离这里不远,稍微往前走就能看到近海的渔船,昆图斯那样的屠龙者不会有事的。”斐戴尔压下了心里的探究,随口打破了这一桌沉闷的气氛。
舒徽妜没说话,却是一旁做着菜的老板娘像是来了兴致,问:“昆图斯?你们认识他?”
这里是索戈利,有人认识昆图斯正常得就像厨子认识小麦一样,谁都没有多想,科德林仰头喝了一口啤酒,说:“是啊,我们和他一起从碎钉内海上过来的,他去解决一只大章鱼了,很快就回来。”
内海的大章鱼可想而知不是什么简单的章鱼,必定是危险的海怪,虽然码头这里的居民深知内海的危险,可这话却没有引起老板娘的任何惊讶。
在索戈利人心里,昆图斯这个名字放在任何怪物面前都是无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