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钥匙是伊莱娜的克星。伊莱娜抓着门钥匙,眼睛看不清景物,只觉得有大团大团的色块飞快地在她眼前掠过。她的胸口闷闷的,胃里却过于活跃,她都佩服自己还能够紧紧挂在她手臂上的哈利,她真的担心他会半路飞出去。而伊莱娜不想要的克拉布却甩都甩不掉,他的脸仿佛被堪比强力胶水的奇妙魔法牢牢粘在伊莱娜左手的门钥匙上。
伊莱娜感觉自己移动的速度慢下来了,她下定决心要把克拉布狠狠甩开。奇怪的是,当她眼前的景色逐渐变得熟悉时,她惊讶地发现她的脚下空无一物,并没能接触到自己房子里的桃花心木地板。原来门钥匙根本没有把她带到地板上,她、哈利和克拉布竟然在空中!重力扯着他们三个人急速下坠,还在眼冒金星的伊莱娜甚至来不及惊慌,她的右手被哈利挽着,但是这不影响她转动手腕把杖尖对准克拉布。
“力劲松懈!”她大声喊出咒语,在克拉布还没反应过来时,她和哈利就再度在空中消失了。伊莱娜觉得自己再次被卷进一个巨大的洗衣机里,她几乎已经神志不清了,但还是咬着嘴唇使自己不至于彻底昏过去。当她再次回到地心引力的统治之中时,她再也支持不住软倒在地。伊莱娜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要开始呕吐了,但是却什么都没吐出来。她依稀听见耳边传来惊呼,似乎是韦斯莱太太,但是这声音也渐渐听不见了。伊莱娜陷入了昏睡中。
伊莱娜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意料之中地觉得非常难受。她仿佛昨晚是被十个人揍过似的(马尔福和莱斯特兰奇加起来也许有十个人的战斗力吧,至少莱斯特兰奇一个可以顶八个)。她的喉咙像被火烧了一样,头也一阵阵刺痛,这是过度运动和使用幻影移形和门钥匙的后遗症。花了好一阵功夫伊莱娜才适应身体的疼痛,能够分出心神去关注其他东西。
屋子里一片黑暗,黑暗里蕴藏着无限寂静,只有她鼻尖萦绕着床单上发出的来淡淡香味能让她稍微安心一点。伊莱娜转动僵硬的脖子,发现她的魔杖就在枕头边,于是她伸直胳膊拿起魔杖,口里发出微弱到几乎听不见的咒语,让她的魔杖顶端亮起来。照明咒发出的白光太过耀眼,伊莱娜甚至觉得她的脑袋更痛了。过了不知道多久,她才缓过来,发现自己在格里莫广场12号三楼以前住的房间里,口干舌燥的她也顾不上别的,直起身子先拿起了床头的杯子喝水。杯子里的水似乎放了魔药,有一股奇怪的味道,像是某种草药,十分苦涩。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喝完之后伊莱娜感觉各种不适稍有缓解。这时她才注意到她被换上了自己的衣服,复方汤剂的效力也已经完全褪去了,她的身体变成她熟悉的那个版本。
随手把水杯放在床头,伊莱娜走到窗边用魔杖把窗帘拨开一条小缝。窗外还是漆黑一片,只有几盏路灯在楼下无精打采地发着光,格里莫广场的街道还是原先那样脏乱破败。她的思绪飘荡了一会儿,似乎还没有完全从眩晕中恢复过来。突然她回过神来,她盯着街景看什么?她也不是伦敦市长,现在有远比城市管理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她去关心。
三楼安静得令人害怕,他们不会都还没有回来吧?万一他们被……不,这是不可能的,有邓布利多在,他不会让这一切发生的。伊莱娜安慰了自己几句,打算下楼去看看能不能找到谁问问现在是什么情况,她的衣服被换了,楼下肯定有人……再不济还有克利切!家养小精灵总是知道些消息的,看在那个挂坠盒的份上,她再求求她,克利切说不定会为她去打听打听。
想到这里,伊莱娜顾不上其他,急急忙忙地就往楼下冲。好几次伊莱娜都以为自己会从楼梯上摔下去,但是她的四肢很体贴地帮她维持住了平衡,似乎是在为早些时候在魔法部拖后腿的行径做出补偿。杖尖的白光明亮地让人头晕,但它让房间的其他角落变成了一片漆黑,伊莱娜又把魔杖冲着斜下方一心一意地对付着狭长的楼梯,因此当她经过二楼那片走廊时,她压根都没看见那一排可怕的脑袋。
令伊莱娜安心的是,走到楼梯的尽头时,她听见了厨房里传来的说话声,三楼和二楼那种令人窒息的寂静完全消散在熟悉的声音里了。惯性使她以一种不寻常的快速冲进厨房,虚掩的厨房门猛地被推开。突然打开的门把坐在门口的唐克斯吓了一跳,正在给她施魔法上药的克利切也被打乱了节奏,于是缠在唐克斯手臂上的绷带变得特别紧,让她发出忍不住发出“唉哟”一声。
“哈利没事吧?他有没有分体……梅林,真抱歉!朵拉,你受伤了?”伊莱娜的话说到一半,滑稽地拐了个弯。她为着自己的突然出现向受到惊吓的克利切和唐克斯道歉。唐克斯龇牙咧嘴地对她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并无大碍,反而关心地问她:“伊莱娜,你没事吧?你看起来仿佛——用我爸的说法——撞见了鬼魂。不过你是女巫,你应该对鬼魂见怪不怪了。”
“这个屋子里出现什么都不稀奇,只要不是我亲爱的老妈就行。”旁边的西里斯一边喝酒一边漫不经心地揶揄道。可惜的是,老布莱克夫人的代言人克利切看上去并不太欣赏这个笑话,年迈的家养小精灵忿忿不平地瞪了一眼自己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