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表达了对家人的信任后,杜冰纷有过一段时间的“过激反应”,她认为大宜不应该怀疑她的家人,甚至严重到连提出一点质疑都不许。
“不用看了,我哥他们绝对不是那样的人!”
不过或许她自己都没注意到,她激烈的反应背后是无法掩饰住的“心虚”。毕竟大家朝夕相处了这么多年,杜冰纷背后的家庭作坊“帮助”她从影坛上最年轻的影后到今天的一团乱麻。其中多少糊涂账本,再怎么迟钝的人都能有所感应。
所以几乎没有怎么使劲,大宜的人就攻破了杜冰纷的心理防线。法务部的人告诉她,账是必须要查的,跟怀不怀疑疑谁无关。怀疑也得查、不怀疑也得查——这是上面的硬性要求。
“对、对……这是硬性要求。”
杜冰纷口中喃喃,很快就接受了大宜递下的台阶。她当即打了个电话给她所谓的表哥,也是前经纪人。
表哥倒是马上就接听了,听语气也很热络,一口一个“阿妹、阿妹”的叫着。听着表哥一如既往热情的声音,杜冰纷内心稍稍定了一点,随后向表哥说明了来意。
“它们要这个做什么!?”
没想到,电话那头的表哥语气马上就变了,不过不是对着杜冰纷,而是对着大宜传媒:
“阿妹啊,我早就跟你说了,不要去哪个什么大宜小宜的,这就是个皮包公司、野鸡公司,网上都查不到的!”
在一旁听着的宁宴表示自己真是躺着也中枪。
表哥接着侃侃而谈:
“现在它们突然想要你的账,放屁!肯定是不怀好意!妹啊……”声嘶力竭完,表哥深深叹了口气:
“所以我才总说,不止我了,你娘也是这么说的,家里人都是这么说的——外面那些公司哪有家里人好,哪有家里人知根知底……还是说,你也在怀疑我,怀疑家里人骗你钱是吧!”
电话那头发出一阵激烈的声音,似乎是什么东西摔碎了,把杜冰纷吓了一跳。一番强制与温情进攻下,杜冰纷似乎被说服了不少,语气越来越弱:
“哥你别误会,我没有怀疑你的意思,只是,就是……这是国家规定的。”
“国家规定?”
表哥嗤笑一声:
“所以我才总说你傻x。是,你现在是瞎了眼成为了跟它们公司签了合同,可是你之前是它们的人吗?你之前的事它们管的着吗?”
不得不说,杜冰纷的这位表哥乍一看很鲁莽,一口一个脏话不带停的。不过实际上……其实是个聪明人物。从头到尾都在用亲情绑架杜冰纷,如果杜冰纷执意要查,那就是怀疑,是整个家族里的叛徒。
现在更是说到了极为关键的一点:即大宜的手还真伸不了这么长。杜冰纷在没加入大宜前的所有账,大宜都是没有办法查看的。不懂的人可能还会被哄骗到,但显然,杜冰纷的表哥不在此列。
宁宴有一瞬间的为杜冰纷遗憾,按理说有这样一个聪明的经纪人,又是亲表哥。如果他能为杜冰纷付出一半力都好了,杜冰纷今日也不至于走到这般天地
“既然说是国家规定——好啊!让你们老板来亲口和我说,是哪条法规、哪条规定了?”
表哥这句话质问完,杜冰纷一时半会儿并没有回话。表哥心底一琢磨,知道这事就算是过去了:
没有法律法规的强硬支撑,杜冰纷本人又显而易见心软了不少,这个账,是谁都不能从他手里拿到!
表哥接着放软了语气:
“你自己懂这个道理就好了,不早了,我先……”
“你就是杜先生吧?听说你要找我?”
表哥听着电话传来的年轻女人声音,一时不好判断:
“你是?”
“我就是来亲口和你说的大宜传媒老板。很抱歉,我对法律知识了解不多,确实不能找到相适应的法律法规。”
一开始听到对方说她是老板时,表哥心里还是有几分忌惮的。不过等宁宴把话说完,这几分忌惮就彻底消散,化身为了狂妄。
“呵,你这个小丫头片子,可不要偷拿爸爸的电话啊。”
怎么还年龄攻击的!
宁宴炸了炸毛,既然如此,就不要怪她申请外援了。
她使了个眼神,把电话给了在场另一个陌生女子:
“您好杜先生,我是国家税务局的工作人员,这是我的工作编号……”
早有预料事情不会进展的那么顺利,宁宴很有先见之明,把要离开的国家工作人员暂时留在了大宜。果然,这就用到了。
有国家级别的专业人士出马,那就如同拥有了一把尚方宝剑。杜冰纷的表哥就是再不愿意、再有计谋,甚至就算是杜冰纷本人表示强烈反对,都不能阻拦税务局查账的步伐。
最终这一帐目查完,可谓是触目惊心:
杜冰纷出道几十年来大大小小的收入及支出,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