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拉德2(1 / 3)

十月的时候英王把最后一批战俘全部释放,甚至免收了赎金。他们迟迟未得自由是因为重要的身份造成了高昂的赎金,或者在穆/斯/林中尴尬的地位导致无人愿意将他们赎身。这其中就包括法鲁克、“伊/斯/兰之刃”、萨拉丁最有可能的继任者。

法兰克人没收了他们精致挺括的甲胄和武器(印度的乌兹钢、米兰的工艺),但提供马匹并给足了半个月的粮食,便打法他们自行离开了雅法。真是一笔稳赚不赔的生意。

然而当奄奄一息的法鲁克见到穆拉德时,根本没时间向他描述这些前情。

被发现求援时这个年轻的萨拉森人后肩插着一把折断的箭,已无力起身,胸背有多处刀伤,鲜血浸透了右侧长袍。

自被俘以来多少次梦见于沙海绿洲中策马、重获自由竟是如此狼狈:为了逃脱追杀他已经跑死了自己的马并饮下它的血续命,昼伏夜出、在稀疏的柽柳和盐碱蒿中弓着背蹒跚跋涉,黄沙灌满了靴子拖缓脚步,血与汗伴随着仅剩的精力慢慢干涸、见底,正如同夏日里断流的河。

谁也不知道他是怎么逃出来的——说实话现在还没有脱离危险,因为假如他所言非虚追杀他的人还带着几条灵缇犬,能够嗅出他一身的血腥味、循着路追过来。

“他们是谁?为什么要杀你?”

“一定是努尔丁的旧部,或者那些.....什叶派中的激进者.......”他气喘吁吁地说,由于肩背箭伤不敢贸然躺下,这种情况下也不便明确交代自己和萨拉丁的关系、连刺杀他的人都只是模糊带过,“我是个逊尼派库尔德将领,他们不容我坐大。”

法鲁克抬头看向那个将自己扶到一堆地毯与席被中的少年。他看上去清秀而稚嫩,有些瘦弱,把自己提起、靠在身上拖进来的动作很是吃力,而且只用上了一只手。

“真主在上,你一定不会把我交出去的!”

倦意在人稍有松懈时袭来,也许是由于失血过多眼前一片混黑,他焦急地抓住那只手犹如孩子在晚安吻后想要拉住离开的母亲,却往往只碰到面纱的一角。可这次一触便知并非农人或士兵,因其五指纤瘦中指有茧,掌心光洁冷汗未干。

在耳朵罢工前依稀听见对方沉默片刻,似是在无声叹息,随后才平静地说:“我尽力。不过在商讨结果出现前我无权给你答复。”

然后只余一片安静的黑暗。多年来他从未睡得如此沉。

从个人角度来说,这个人他一定会救。直觉告诉他或许这正是他此行的意义所在。

穆拉德提着灯走出帐篷,幸亏地上没有明显血迹——至少他难以辨别,且追杀者不会有耐心等到白天细看。接着他来到最近的一处灌木丛旁,大约八十码开外,借助上弦月的亮面方向判断出它呈条带状绵延向西——雅法的方向。

他搁下灯俯身,指尖触过一片被压弯折断的叶片细嗅。看来就是这里了。

现在的问题是要找什么东西来遮掩气味以及这片草木被人践踏过的痕迹,让线索或证据中断在商队帐篷前四百码之处。这里也是那段灌木丛开始的地方,看来这里原本有一条时令河,夏季地中海沿岸的酷热使得水脉像牡蛎等贝类的肉舌缩到地下,仅能滋养一些植物长达四五英尺的根茎。

只是不知道他们还剩下多久时间。以及适合之物.....….

思索间穆拉德突然想起与他们汇合的那支商队携带着一种像硫磺一样气味古怪、色泽微黄的结晶状物,成桶包装、每一桶都装满至不可摇晃,还用上了防止颠簸的版车。

这不由得让人想起那种用硝石、硫磺和木炭按一定配比混合得到的燃爆物,叫“火药”。以前在提尔的集市上见过一种来自东方的马戏,木偶能够借助喷出的火花与气体自己产生动作,所运用的就是这火药。那时他还搞不懂木偶为什么没有烧起来,后来发现那几个匠人拿气味奇酸的液体浸过布料给木偶“穿”,或许关键点在这种液体上。

话说回来,他能看到这种神秘的货物还是因为其中有一只木桶裂开了一条很小的缝隙,漏出来一些,商人们就说不要了,干脆把整整一桶扔掉了。现在他有点后悔没有把那一桶捡回来。从没见过的东西他都想捡回来“玩玩”。

没办法,现在马上去交涉。希望买下一桶不是问题。但是要救下那个人不止是他一人出力,如何说服他们是个问题。

这时身后的帐篷里传来惊呼的声音。想来是其他人发现那个倒霉的库尔德人了。

——————————————————

三天后。雅法城内。

伊西多尔想到巴里安这个不合格的父亲对女儿失约了,他可不能对达芙涅失约。于是他在理发后换上了一件朴素方便如修士长袍的法兰克式衣衫,兴致勃勃地把她从圣约翰骑士团之前在这里建造的朝圣者医院里拉出来故地重游。不过,实际上还是他自己想去重新热闹起来的集市上看看,毕竟在促成黎凡特商业恢复上他也出

最新小说: 纵横大道万千载 17岁,她为祖国光辉而奋斗! 一往而深 萝莉与古董 异界融合:我斩灭诸邪终焉界成神 玄学皇妃算卦灵,禁欲王爷宠上瘾 穿越异世从乞丐一路逆袭 我在文道世界,开百家讲坛 非典型御兽师:我的分身炼狱魔龙 薄荷染西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