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药阴谋4(1 / 3)

他们停下来加固雅法城。巴里安主张按照托尔托萨城堡将其加固成大致为三角形的堡垒:海岸线为平直的长边,按照旧城墙延伸出去、最尖的一头指向威胁最大的叙利亚方向,正扼守着一条秋冬出现的时令河(它消失时则是一道干涸的深谷,谷地插满了壕沟里布置的穿刺木桩),简易得仅容两匹马并排跑过的吊桥从上面放下。那里原有的破旧塔楼修缮后以备箭楼兼瞭望塔之用。

雅法周围有两座医院骑士团留下的堡垒旧址,破坏更厉害的一座砖块被拆下来加固雅法的城墙,另一座留给巴里安防守。

眼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东面距离仅十二里格的圣城。伊西多尔暂时观察着模仿圆桌骑士环坐一周的两位国王与一众领主,不发一言。

他不认为此时停下修筑城墙是明智之举。第一,雨季来临时不宜进军,他已经受够了在烂泥塘里跋涉、感冒、溃烂。第二,停下来则军心涣散,譬如现在那群缺乏自制力的家伙和希腊表子厮混在一起。

于是应该抓住十月的尾巴来向耶路撒冷进发吗?不,除非有明确情报支持萨拉丁决定放弃圣城,这只会是萨拉森人最着重布置的位点。或许,现在最好利用有限时间削弱对方的.......

他停止思考。因为那是个过于大胆的想法,他一个人可能会这样决定,但作为联军的统帅层成员之一,他做不到。而且倘若局势僵持不下,他也可以借口离开——混在那群背弃东征誓言的领主之间。他试图说服自己已经负尽了责任。

“我认为应该向南侧扩张河道,至少弄出壕沟的样子,以拱卫全城。”香槟伯爵亨利说道,一副天真又自信的样子。亨利出身显贵,是个被宠大的孩子,只要愿意甚至可以称呼理查和腓力舅舅或叔父,自然有天真自信的资本。

但是伊西多尔毫不留情地出声打断了他:“可能我们的壕沟需要像隧道一样用木棍支撑——你知道,阿克的壕沟用完就塌了。你不能指望黎凡特的沙质土像你故乡北法的深厚土壤一样坚/挺。”

他对不喜欢的人历来言辞尖锐。准确来说亨利最让他生气的一点并不是在浴室里窥见他狼狈又滑稽的一幕,而是轻率自大地认为自己能从血腥的混战中全身而退、并以此为荣。这么想他和勃艮第公爵家的小丑诗人(指维尔阿杜安)有什么区别?

随后黑发将领稍稍倾身,在城墙一圈用食指划了一道弧,“或许我们可以像加固城堡一样加固这座并不大的城市,清理出这里外围的沙质土,置换以碎石。地基应当深挖,让隧道无法轻易延伸到其下方爆破。”说到这里他瞥了对方一眼,目光不算很锐利却足以让对方感受到压迫,“且其材质不应该是砾岩砂岩之类海岸上层的石头,它们跟沙子区别不大。”

如果有机会,他想要试一试何种配比的燃料、多大的烈火才能把眼下还算合格的地基摧毁。在阿克时达芙涅同他讲过这些石头的区别,他回忆起先前短时间内斥重金所建的一座河口堡,不由得怀疑当时的监工私吞公款滥用了地基石材,以至于他投入一年半时间精力的产物在一场大火里像孩童的沙堡一样坍塌。当时人们把目光聚焦在尚未修缮完毕便沦陷的内墙上,他认为问题出在那场爆破。他希望能避免雅各浅滩的噩梦,因为那像抽到脸上的鞭子一样告诉他,你的坚持毫无价值。

年轻的香槟伯爵不服输地瞪了他一眼,继续竞争性发言:“我在香槟的城堡里有建在城墙上的厕所......”

此言一出众人马上哄堂大笑,理查的亲随莱斯特伯爵更是拍着大腿脱口而出:“你想让我们在城墙上对萨拉森人发起粪尿攻击吗?”

“冬天的晚上坐在高高的石头马桶上,我更担心冻掉屁股......”有人小心翼翼地补了一句。

“让他说下去,倘若您还能空得出一只耳朵屈尊一听的话。”根特领主抬起手制止,语气极尽礼貌却隐含不快。众人发现绰号为“希腊屠夫”的家伙有一个特点:他想要表现得谦卑时,就与最平凡的僧侣一样不起眼,他想要流露出一点锐气,便如国王一样不容忽视。

在一旁他真正的封君杰弗雷忧虑地攀住他的肩膀提醒不要“越级劝谏”,却发现早已对下属失去了控制力——甚至他自己都是被伊西多尔拖过来的(那时他尚不清楚中立派倒向英王派会产生多么严重可怕的后果)。抑或者黑发将领从来不算他的下属。

“我....我是说它们凸起在城墙上,我们能不能....”亨利神情复杂地看了他一眼,鼓起勇气说下去(显然众人的哄笑比伊西多尔的打断更伤人自尊),“在凸起物上面固定一层网,让投石机发射的石块被隔离在网上、形成缓冲保护城墙。”

“这是个新颖而不错的提议,应该是可行的。”巴里安迅速接口,这个温和的中年人一向是最乐意接受建议、采纳新形式,“我听说一些大型船只的船壁上也有类似构造,就是为了形成缓冲或者防止被希腊火引燃。”

“可是雅法的城墙上还没有建空中马桶呢。”

“那就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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