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县长,您太客气了。”
“唉,我自己来,自己来。”
杨东紧忙接过郑冠民递过来的茶杯,被他端起来,然后放在茶几上。
接领导递过来的东西没有直接就用的,哪怕是烟,也得等一会,或者先给领导点烟后,自己才能点。
递过来的茶水,也不能端过来就喝,首先是烫,其实也是对领导的一种尊敬吧、
“杨东同志,你是几几年人?”
郑冠民为了表示自己的平易近人,他也坐在了沙发上,没有坐在自己的办公椅上。
他笑眯眯的朝着杨东问着。
杨东闻言,朝着这位开阳县的常务副县长回答:“我是82年生人,属狗。”
“哦,82年,我正好比你大两轮,我是58年出生,我也属狗。”
郑冠民吃惊的看向杨东,似乎有了共同话题一样。
但实际上郑冠民的这一份吃惊,绝对是演戏的成分居多。
杨东可以肯定的是,郑冠民绝对看过了他的一些资料,也必然知道自己的出生年份。
否则不可能有这么巧的事情,偏偏要问自己的年纪。
不过郑冠民倒也没什么恶意,主要是想找个话题介入而已。
自己该配合的演出,当然要配合,不能视而不见。
“完全不像啊?您看起来不像是五十多岁的人,也就四十多岁,很年轻啊。”
杨东也露出诧异之色,然后一脸的不可思议之色。
“哎,年轻啥啊,老了,都五十了。”
郑冠民一脸的苦笑,摇着头叹气,仿佛感慨时光的流逝。
杨东笑了笑说道:“在体制内,五十岁正是年富力强的时候。”
“哎不提这个了,杨东同志,你是下水镇人啊?你可能不知道,我九十年代就在下水镇做镇长。”
“那个时候下水镇给我很深的印象,我在下水镇担任了五年的镇长,走的时候心里很舍不得。”
“下水镇的人朴实无华,勤勤恳恳,吃苦耐劳啊。”
“我离开下水镇的那一天,很多老百姓拿着鸡蛋,猪肉,粉条送我。”
“这一晃,十几年了啊。”
郑冠民满脸都是回忆之色,回忆着当年他在下水镇的日子。
“我当然知道您做过下水镇的镇长,那个时候我上初中,记得很清楚。”
“当时下水镇很乱很乱,是您整顿治安,让下水镇的治安环境改善很多。”
“您当时怎么没有接任党委书记?而是调到了江北镇做镇长?”
杨东接过话茬之后,便一脸好奇的问郑冠民。
任谁都听不出杨东的试探之意,完全是正常的聊天,而且话题还是郑冠民带起来的,跟他没任何关系。
郑冠民摆了摆手,脸上满是感慨的开口:“别提了,十几年的事了,又回不到过去。”
“再说干部是块砖,哪里需要哪里搬。”
“坚决服从组织的命令就是了,在哪都能认真工作,为老百姓造福祉。”
郑冠民谈笑间就屏蔽掉了杨东的试探之意,一句有用的都没说出来。
当年他之所以没能接任下水镇的镇党委书记,而是调到了江北镇做镇长,这完全就是原地踏步。
已经做了五年镇长的郑冠民,又跑到江北镇做了两年的镇长。
某种程度而言,这不算是重用,甚至有种被发配的感觉。
江北镇当初的情况,比下水镇还恶劣。
从开阳县排名第三的镇,调到排名第五的镇,这就是发配。
杨东想问的就是郑冠民为什么要被发配,这里面有什么猫腻?
但郑冠民没有回答。
“杨东同志,你们工作组的工作压力挺大的吧?”
“我看其他市纪委驻他县的几个工作组都已经完成任务了,似乎只有你这一组还没有完成。”
“这次市纪委考核,你们工作组会不会排名偏后啊?”
正如同杨东想试探郑冠民一样,此刻的郑冠民也不动声色的旁敲侧击,想试探一下杨东。
“还行吧,我们这一组之所以还没结束,是因为任务比较艰巨,市纪委的领导对我们是大力支持的,这一点请郑县长放心。”
杨东脸上带笑的回答郑冠民的问题。
至于这个答案,是不是郑冠民想听的,那就不归杨东管了。
喜欢听也好,不喜欢听也罢,他都这么说。
“这次赵鹏程案件影响很恶劣啊,四县加上灵云市本地,好像超过一百多个干部被处理了吧?要么是批评,要么是记大过,还有被免职处分的干部。”
郑冠民并没有得到他想要的答案,但他并不在意,而是继续畅谈。
“对,影响的确恶劣,但也说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