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都南门外十里,齐国征燕大军统帅田正奇军帐内众将云集,正在讨论攻城方略。
田正奇言道:“大军到此一日,因沿途屡遭袭扰,各部身心疲惫,特令修整一日,恢复元气,严禁出战,恐中敌以逸待劳之计,现各部修整已毕,今日开战,望全力以赴,速战速决,攻克燕都,班师凯旋。但开战前有两事存疑,众将帮参详参详。
其一,据派出外围查看的侦察兵,回馈的情报看,燕都四面城门,独南门部有重兵,其余三面均放弃外城防守,北门内城隐约有兵丁把守,东西两面形同虚设,空无一人,可疑?
其二,据统计,燕国新败,此时燕都城内可用之兵应不足三万,但观其燕都南门部署,难道只是想于南门一面集结重兵与我军决战?燕国新任姚大将军寂寂无名,如此用兵?可笑。”
这时一位面色若古铜,身姿挺拔,剑眉美髯的中年将军进言道:“大将军不可轻敌,路上袭扰我军之‘燕陵卫’实乃劲敌,听闻受其启用,此人虽无名,但眼光独到,此城防布局,必有蹊跷,属下以为,西北东三面示之以虚,则伏兵为实,南面之重兵,应多为城中百姓所扮,请将军详查。”
说话之人竟是“蓝衫义从”统领张文诏,田正奇点点头陷入沉思。
一个声音沉稳道:“大将军,燕国守军不足三万,以我军九万多齐国精锐,分兵攻其三面也游刃有余,而燕国则因三面被攻,顾此失彼,造成指挥混乱,会使局面失控,为求保命乱军必会从未发生战事一面,夺门而逃,军心大乱则燕都唾手可得。”发言者乃“齐国三猛”之一陈象升。
片刻,一声炸雷般的声音道:“大将军,这还有什么可议的,让俺带五千死士冲上城楼,杀他个片甲不留,城必破。”发话者是一位虬髯大汉,此人乃“齐国三猛”之一梁褚。
田正奇看了他一眼道:“也好,是实是虚打一仗就清楚了。
这时外面兵丁来报,燕都城里出书信一封,田正奇一愣道:“拿来我看。”
一块白绢缠裹在箭矢上,田正奇解下摊开来看,全文如下:“齐国田大将军敬上,燕国姚经理向您问安,田大将军挟萍江大胜之威,破釜沉舟,名震天下,有一统四海之才,囊括八荒之志,姚某甚是崇拜,现大将军统兵十万之众,兵临燕都。以大将军之才,齐国兵之锐,此战并将是齐国胜,燕国败为结局。然姚某不才,愿率燕国残破之躯效法田大将军萍江之战,以卵击石,死保燕国气节。此一战也可青史留名,虽败犹荣,望成全。现燕国大军枕戈待旦,大军以于燕都南面聚集,欲与齐国精锐一决雌雄,望田大将军秉持男儿本色,对燕国的宣战给予足够重视,堂堂正正对决于燕都城下,也可传为美谈。莫作妇人之样,恐他人耻笑。”
田正奇看罢,仰天大笑。张文诏问道:“将军因何大笑?”
田正奇笑道:“我笑燕国无人矣,燕国国主昏庸,让一如此天真之人统兵,真乃我齐国之幸,也是我之幸,看来燕国必是我囊中之物也。想学我的破釜沉舟,置之死地而后生。哼,燕都并非只有一门,今日我就给他上一课,何为兵者,诡道也。”
张文诏仍有疑虑,但见书信,也不禁莞尔。
田正奇随即命令:“张文诏率‘蓝衫义从’持本将帅旗,另留三千兵士原地驻守,不可出战,如遇袭营,有‘蓝衫义从’在足以应付。
我亲帅九万大军进攻燕都西门,如若顺利,今晚我们会在燕都城内把酒言欢。”
陈象升忙道:“大将军为何不分兵击其东西两门,也可使其首尾不能相顾啊,在下不才愿带所部两千人马,攻打东门,以为将军策应。”
田正奇摆手道:“东门虽门庭大开,但多有林木,恐有诈,西门则一目了然,易于作战,将军不可以身犯险,随我左右,让我们一举攻下燕都,让燕这一国号就此消失吧。”
燕都城楼之上,姚经理与石春正在下棋,哨兵来报,齐国有异动,大队人马向西门而去。
姚经理微笑着拿起马来道:“知道了,快马通知烟火台可以点火生烟了。石春,看着啊,马五退三,学着点,这招叫侧面虎。”
城西北角烟火台处,烟气弥漫,随西北风向飘至西门内城,犹若淡淡薄雾,使得内城房舍时隐时现,冬日早晨的淡烟薄雾,让人说不出地神秘朦胧。
田正奇率大军来到西门城下,只见雾气昭昭,闻着空气中有如炊烟的味道,皱眉道:“大战在即,这炊烟从何而来?”
但见大门敞开,手刚一举起又放了下来,犹豫一下道:“梁褚带一万兵士去攻打内城,如若有变,快速突围,我率大军在外策应,不得有误。”
梁褚领命带着一万兵士,气势汹汹,杀气腾腾的就冲进了西门。
良久,田正奇没有听到喊杀声,也没有人从里边出来告诉他,西门已破的消息,一切陷入安静,安静的可怕。一个时辰就这样过去了,没见到一个人影,反而烟雾却越来越浓密,冬日的太阳也捉起了迷藏,掀起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