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之人冷静地道:“我是从鬼府来的。”
田正奇浑身一震,既而有些激动道:“你来自鬼府?师父他还好吧。”
手从佩剑上放了下来,走到近前。黑袍人叹了口气道:“师父还是老样子,每天吃药。”
“哦?你也叫师父。”田正奇有些诧异,示意黑袍人入座。
黑袍人看田正奇坐下后,随即落座答道:“是的,我虽比你年长,但你是我师兄。师父知道你遇到了难缠的对手,特派我来帮助你。”
田正奇惨然一笑道:“哎,你也看到了,到了这个地步,已经回天乏力,就剩下明天最后一搏了。”黑袍人肯定道:“嗯,排兵布阵、行军打仗我不如你,在这方面我帮不了你什么,但我有我的长处,师父派我来是有他的想法的,他让我告诉你,做你自己认为对的事情,在战阵中失败不要气馁,战场不只有一个,在这里失去,会在别处赢回来。一时的胜败决定不了什么。天下兵家四宗门‘圣谷禅寺,鬼府神宫’,与我们鬼府为敌者,不得善终。”
第二天我从城墙上向下望去,静悄悄地,提心吊胆一早上了,对面齐军竟然没动静。
“小田田”现在时间应该很紧张才对啊,忘了(概率不大)?睡过点儿了(心得多大)?饭没吃好,拉肚子了啦(祈祷)?······
就在我胡思乱想的时候,一阵急促的鼓声,对面齐军气势汹汹倾巢而出,我看这架势,赶紧提振军心,喊道:“将士们这些天,面对强敌,我们没有后退半步,这一战,事关燕都生死,务必要全力以赴,胜!名垂千古,败!国破家亡。我把大将军旗立于城楼,人在旗在,我们并肩作战。今日我们生死相依,荣辱与共!”燕都将士的激情被我点燃了,整个燕都南门响彻着“生死相依,荣辱与共。”大战一触即发。
张文诏率领的“蓝衫义从”单兵作战能力十分了得,个个都是武林高手,此时都身穿重甲,这重甲极其厚重,寻常刀剑奈何不了它,而“蓝衫义从”穿此重甲,依然身手敏捷,弃马攻城。
田正奇用他最精锐的“蓝衫义从”打头阵,而张文诏也在进攻的队伍中。
很快他们就攻到了城墙上,由于大将军旗过于显眼,他们进攻的主力方向就是奔我而来。残酷的白刃战就此开始。
一群如狼似虎的齐国正规军,面对燕军的二流军队和武装起来的老百姓,那是一面倒的屠杀。
“蓝衫义从”动作迅疾,手法利落,不与敌纠缠,能一招解决敌人绝不用第二招。
“蓝衫义从”迅速地占领了城楼的阵地,逐渐扩大战果,慢慢地登上城楼的齐军越来越多,姚经理派出了所有能用的兵力,但依然无法阻挡他们凌厉的攻势,一直在推进,终于我的亲卫队所在的位置成为了战斗的前线,大将军旗下成为了战场的中心。
姚经理大喊道:“列阵应敌。”
亲卫军组成鸳鸯阵对抗齐军,“蓝衫义从”来势汹汹,凭借重甲的防御力毫无畏惧,向鸳鸯阵冲了过来。
“大盾阻其势,狼牙棒攻上路,长矛扎下路,标枪手投掷火油罐儿,弓箭手准备火箭。”我的亲卫在听到指令后,马上付诸行动。
而“蓝衫义从”终于迎来了攻城战中的当头一棒。
齐国的重甲制作的很精良,几乎没有死角,对穿甲者周身防护的很严密,但盔甲过于沉重,非身强力壮、武艺高强之人不能驾驭,而将“蓝衫义从”与重甲二者合二为一,就堪称完美了,这绝对是田正奇手中的王牌,绝对是攻城战中一大杀器。
但个人的武勇在“鸳鸯阵”的面前就不那么灵光了,“鸳鸯阵”讲究灵活多变与各兵种的相互配合,各种兵器的交替使用,让对阵者手忙脚乱,晕头转向,所谓“乱拳打死老师傅”就是这个道理。
“蓝衫义从”这会儿应该深有体会,冲到跟前那两面大盾跟门板似的,往那一杵,正愣神的功夫,两个黑乎乎大家伙迎面砸来,“咚咚”两声,外面听来这两声还挺悦耳,但重甲内的人就不好受了,由于重甲防护太好,拢音效果也绝佳,犹如罩上口大钟,耳朵在声波的回荡中,鼓膜是各种穿孔。
“啊”的大叫声,在战场上是此起彼伏,定眼一瞧那两个黑乎乎的大家伙是铸铁狼牙棒(我亲卫的配备必须是铸铁实心的,那玩意老沉了),这还不算完,刚受完一击,有点蒙圈,不知道哪里又捅出四杆长矛,还专往脚上招呼,毕竟脚上穿的鞋不是铁皮做的。
一扎就见血,一时间“哎呦,哎呦”之声是不绝于耳。正在头晕目眩,底盘不稳之时,更恶劣的来了,一罐子火油向丢垃圾一样甩到重甲上,连让擦一擦的机会都不给,一支火箭就到了,霎时间战场上一团团火球在风中“舞蹈”,不一会儿惨叫连连,重甲导热性极佳,甲外是火在烧,甲内是人在烤,由于重甲防御的彻底性决定重甲穿上费劲,脱下更难。
众多的因素的叠加,导致了这一幕人间惨剧的发生。
“蓝衫义从”看见同伴们死于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