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王林早就在等妻子先开口,一拍即合,他狮子大开口:“既然你提出离婚,那房子得归我,存款各半,小丽姓我的姓,由爷爷奶奶抚养,你得出一半抚养费!”
李兰却提出不同意见:“是我隐瞒实情对不过去你,该罚,房子归你我没意见,小丽姓王我也没意见,可长大了就得由她自己决定,你我都不能干涉;存款得留着供小丽今后上大学用,你我都不能动用;孩子离不开娘,小丽不能由爷爷奶奶养,我得带走,至于生活费你不愿出也不强求。”
王林没理由反驳,只得同意。当场就起草了离婚协议书。
可王林父母知道了坚决不同意离婚,上前把儿子训斥:“你肉骨头敲鼓,昏(荤)咚咚,身在福中不知福,李兰这样的好媳妇离婚后再到哪儿去找?”
王林执拗哭丧着脸说:“她千好万好,恋爱时欺骗我就是最大的错,我容不下恋爱骗子。”
父亲劝:“她不是干了坏事欺骗你,她是见义勇为而受伤,同时为了保亲戚家的声誉而欺骗你,她是在做好事,情有可原,你揪住她的小辫子不放,这就是你的过错。”
母亲也劝:“爱屋及乌,你爱她就得爱她的过去。”
王林执拗不耐烦了,歇斯底里吼:“我不是三岁小孩,我的事不再要你们管,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我离婚的决心已定,十匹大马也拉不回。”
见劝不醒儿子,公婆找到李兰,李兰善解人意说:“爸妈,我也劝过他多次友好如初,可他执拗,我也没办法想,反正我当不了你们的儿媳妇,我就当你们的女儿,小丽永远是你们的孙女,我会常带着小丽来看看你们……”
话说到这份上,王林父母也不好再说啥,只能送上祝福。王林与李兰低调协议离婚。
李兰没房子,娘家房子小,哥哥也已结婚有了孩子,已经很挤。可父母及哥嫂还是接纳了她。说是住在娘家,实则是不登大雅之堂,在父母房中正好安一张行军床,母女一人一头挤在这一张行军床上,伸个懒腰翻个身也要惊动对方,女儿还常常滚到地上。有时还要吵醒父母,让父母也睡不安分。后来还是让小丽睡到外公外婆脚边闻臭脚,睡得才比较踏实一点。李兰梦中也流泪。
吃饭时三岁半的小丽还不懂事,嚷着要吃这吃那,点花样。虽然交了饭钱,父母及哥哥都没有话说,尽量满足外甥女,可嫂嫂却常常翻白眼。比小丽大二年的表哥,总要与表妹比样,甚至要多吃多占,二个小孩之间也有了矛盾。一次两个小孩争夺食品,争得不可开交,好言相劝也没用,李兰只能拿小丽出气,可越骂越打,小丽却哭得越凶。哭声不吉利,也引发大人之间有矛盾,惹得舅妈也冲小丽大发雷霆。李兰只得含着泪搀起女儿走到外面去买些零食骗孩子。女儿哭,她也跟着哭。
没离婚时回娘家嫂嫂总是对她客客气气,如今却走进走出板着面孔,还要瞪白眼,还要风言风语。父母及哥哥要想罩也罩不住。
嫂嫂不交饭钱,是父母动用退休金及她交的钱买菜,维持家庭开销,李兰勤勤恳恳,包了打扫卫生、洗衣,还帮着拣菜、洗菜,比在自己家中还忙,嫂嫂却冷言冷语,说她吃现成食……真是受尽了窝囊气。
李兰有自知之明,女大不中留,离婚的女儿更不中留,为避免家庭冲突,把父母打入隔墙里,李兰只得委曲求全知趣退出后租房住。一个人的工资勉强维持二个人的生活。
好好的一个家被分裂,都是胡逃车祸逃脱并推我一跤惹的祸。她又想,要不是那二件事,我襟怀坦白,洁白无瑕,心中没有阴影一身轻,那我肯定会上大学,我的人生肯定辉煌,也不至于会离婚。李兰一股怨气又袭上心头,越想越气越想越狠。大概是想讨回公道,她不由自主想找胡逃算账,可这账如何算,她实在想不出一个办法。她想向何逃发泄出怨气,一天下班后她躲在暗处看着何逃从单位踏着自行车出来了,可与同事的车踏在一起,她不能上前,只得踏着车紧紧尾随。见到他与同事分手后,她想,机会来了,忙踏车上前去,快要挨近了,她只觉过路人都在看她,她心慌意乱,好像已被人识破而心中直发虚,她浑身震颤着躲在暗处。方老师也下班后踏着自行车赶来了,与丈夫走到一起,她想在方老师面前诉苦并发泄,可她却望而却步,不敢上前,只得远远尾随。路上方老师想到店里去购物,停了车,措手不及李兰来不及躲,只得掉转车头逃走,方颖已经发觉了她,紧喊着“李兰!”跑步追来,她如挖了别人钱包的扒手被追赶而狼狈逃窜,东拐西窜后才得以逃脱。
方颖已追得气喘吁吁,看不见李兰后才站定。何平没有去追,方颖退回时他责怪:“你是否看错了,或者是神经质,哪里有李兰啊?”
方颍上气不接下气说:“千真万确是李兰,她跟在咱们后边,见了我停车才掉头逃,一点没错。”
何平疑惑问:“她是知情者及受害者应理直气壮出现在我们面前,可为什么要逃呢?” 方颖解释:“她是一个胆小的弱女子,她诚朴善良,软弱可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