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他一有异动，就当场把他拿下。
他抱起手臂，长袖迷彩服贴在凸起的肌肉上，是多少健身达人想要练出来的优美线条，“嗯。”
该说老领导不愧是老领导，陈随明丝毫没有尴尬，还能笑容满面地接着说下去，“小卫，你当时是怎么进到屋子里去的呢？”
这事其实一回来就写进报告报上去了，但这帮老狐狸就是想从他嘴里掏出点别的，卫九川心里门儿清。他斟酌着选了一个客观中立的说法，“那条狗走出来舔了舔我，好像还要带我去什么地方，我就跟着它过去了，没想到直接进了茧里。”
这没什么好质疑的，监控里拍的清清楚楚，还有卫九溪这个人证，因此这就只是一个话题开头，几个人都没想在这上面纠缠。陈随明紧跟着问道：“你在茧里都看到了什么？”
卫九川沉默了几秒才回答：“我看到女巫在沉睡，手里紧紧握着磁带，就是我带出来的那盘。”
磁带。这是特控局挠破脑袋也想不明白的一个问题，他们不明白女巫究竟是为什么这么执着于磁带，又是为什么会因为见到那盘磁带而发狂。磁带原本的主人周荣波周教授已经被里里外外来来回回查了三遍，就是没发现有什么疑点。磁带本身就是最普通的类型，要不是怕以后还有用，他们甚至还想把磁带整个卸开，从分子级别开始查起。
柳飞白手里拿的笔轻轻在桌面上敲了一下，他的脸上也带着笑意，但是和陈随明那种老好人似的笑完全不同，更散漫随意，甚至有些轻狂，“卫队长，不跟你绕圈子，我就直接问了，你以前是不是认识女巫？”
来了，卫九川心想，这才是重头戏。
他很简洁地回答：“不认识。”
话虽然是实话，但在场的其他三个人没一个相信，一直面无表情的解晋容唇边泛起一丝冷笑。柳飞白直接把笔啪的往桌子上一丢，身体靠在椅背上，“那你怎么解释她把你关在屋子里的事？”
卫九川冷冷地和柳飞白对视，良久，突然短促地笑了一声，“我没什么可解释的。”
气氛凝重起来。
“卫队长，我建议你还是把知道的都说出来比较好。”解晋容突然开了口，语气竟然意外的柔和，“女巫虽然目前没有表现出对人类的攻击性，但……天灾毕竟就是天灾。”
这个铁血强硬派有朝一日居然会这么说话，着实有些出乎卫九川的预料。他扬起一边的眉毛：“我知道的都已经写在报告里了，实在是没什么要补充的。”
陈随明叹了一口气，“小卫呀，我知道你对我们这么做可能有意见，但你也要为人民群众考虑考虑，掌握更多的情报信息对我们来说只会利大于弊，希望你能理解。而且知道更多的事也好让我们评判女巫的危险程度呀，你也不想她一直在那里被监视着，用热武器对着吧？如果真的能证明她是无害的，让她出来活动活动也不是不可能的嘛。”
姓陈的能混到如今这个位置上，确实有几分真本事，虽然话里的内容不怎么可信，但毕竟表明了态度。卫九川抿了下嘴唇，沉默几秒，再开口时语气就没那么硬邦邦的，“我确实不知道，此前从来没有见过她。女巫这么特性鲜明的人，如果真的接触过我不可能没有印象。”
解晋容和柳飞白的脸上都流露出了几分失望，倒是陈随明思考了一会，接着说道：“我相信你，小卫，天灾本身就是以当前技术难以分析的存在。现在你是和女巫接触最多的人，还有没有其他信息能提供给我们的？”
卫九川的身体绷紧了。他张了张嘴，一个字也没能说出来，停顿片刻后才十分艰涩地说：“我有一个怀疑，但是十分无稽……”
陈随明情不自禁地向前倾了一下身子，“什么怀疑？”
卫九川望着他。
“我怀疑……她来自未来。”
会议室里沉默了。
柳飞白收起了脸上的笑，眉头不自觉地皱起来。谢晋荣则是紧紧握起拳头，用力到手背上的青筋条条绽起，指节捏得发白。反而陈随明是最镇定的一个，他紧接着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卫九川不自觉地把手掌按在膝盖上，作战服结实耐磨的布料擦得皮肤发疼。他回答：“女巫曾经说，她……杀死过我。”
这显然是个悖论。
这条情报出乎了对面三人意料之外，他们互相对视，小声嘀咕了几句。卫九川就一直坐在椅子上静静等待着。没过一会儿，陈随明张张嘴，正要说话，忽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陈局！”门被随便敲了两下就直接推开了，宋椒站在门外，满头大汗，神情焦急，“女巫，女巫她……”
“女巫怎么了？”陈随明厉声喝问。
宋椒好容易才喘匀了气儿，“女巫来找我们了！她要求和你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