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清晨,主院里传来的声响听得苏府下们频繁往那处方向张望。
“厘——清——”
“你他娘的,都干了什么?!!!”
“真没干什么!”
“老子不信!!!!”
“……”
……
九微听得头疼,忍无可忍,冷静开口:“都给我坐下。”
叉腰骂的面红耳赤的叶锦:“……”
忍笑被被打的厘清:“……”
“哼!”
“哼!”
两人对视一眼,均是十分嫌弃对方,各自占据一方桌角,兀自偏过头不看对方。
九微:“……”心累jpg
这事还是要从叶锦顶着个黑眼圈一早便来了主院开始说起,原本两人也能相安无事的。
当然,前提是在叶锦没有留意到九微衣襟那处半遮半掩的牙印情况下。
可叶锦不仅看见了,还眼疾手快的扯了扯九微的衣领,瞧了个真切。
叶锦:“……”他怕不是要瞎了?!!
“你是狗吗?”叶锦真诚发问,咬牙切齿,十分痛惜:“几天而已,当真如此急不可耐吗?!!!”
厘清心下发虚,理不直气也壮:“我又没真做什么……”
九微:“……”默默捏紧茶盏。
叶锦:“……”这狗比玩意儿还想真做什么呢!!!
“你——”叶锦深吸一口气,怒骂:“不要脸!!!”
厘清:“我就不要脸了,怎么样吧?”
……
“时间不早了,”眼看两人真要打起来,九微不得不再次出声制止:“正事要紧。”
……
——————————
言归正传之后,厘清和叶锦两人暂时达成了和解。
叶锦替人把脉,在确认那混蛋确实没真做什么之后,勉强有了好脸色,也不管别人听不听得见小声嘟囔了一句:“这还差不多。”
“汤药一会儿药侍就会送过来。”叶锦吵了一早上,嗓子疼,兀自坐下喝了口水润润嗓子方才继续道:“喝完,就试试呗。”
九微对此接受良好,倒是厘清瞧着十分忧愁:“真的没问题吗?”
“自然。”叶锦白了他一眼,回答的很笃定。
……
—————————
“殿下呢?”东君赶来之时,叶锦也在门外守着。
“别着急,不会有事的。”
这么一瞧,叶锦反倒成了这群人中最沉稳的了。
“出了什么事吗?”叶锦问他。
“云逸……大概是……”东君靠在一旁柱子上,疲惫的闭上眼,停顿许久:“大概叛变了。”
……
“因为妙音娘子?”叶锦很快猜到了其中关窍。
“妙音于三天前失踪了。”东君声音发沉:“她怀了云逸的孩子,按时间推算,也快临盆了。”
叶锦发愣,半晌看了看天,起风了。
人一旦有了弱点,很多时候就会身不由己,受制于人。
何况那人还是是与其许下白首之约,甘愿冒生命危险,为其孕育子嗣的妻子呢?
失踪……怕不是被歹人掳走了吧?
……不妙啊。
——————————
“殿下,还撑得住吗?”厘清从身后揽住鬓角汗湿的九微,捏着那人的手腕,未曾停渡内力。
九微没答,撑着坐直身体,继续默念心法口诀。
常年阴寒冰封的雪山,某一日突经烈阳炙烤灼烧的滋味,很不好受。
那股至阳之气,温和却也强硬,流经 四肢百骸,五脏六腑,周而复始,生生不息。
两股截然相反的霸道内力,在那人体内争夺,纠缠,厮杀,乃至融合。
继而新诞生的那股冲劲,也不甘示弱加入战局,莽撞且无畏的与那两股原始内力较劲,妄图与之一较高下。
这三股势力,以那人的四肢经络为根据,展开博弈,拉扯,但受苦的便也只九微一人。
如何镇压、安抚、权衡、处置这三股看似不容水火的势力,就端看那人如何思量取舍了。
……整个过程,除亲历,无法言喻。
渐渐的,新生势力占据上峰,挣得一席之地,甚至贪婪的去索取更多,妄图打破三方平衡,独占鳌头。
冷汗悄然浸湿衣衫,九微神情越发凝重。
很明显,新生力量已然壮大,
强横到足以冲夸理智克制,在经络里横行霸道,半点不由人。
成败,在此一举。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