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使金王朝的队伍在次日便浩浩荡荡的出发了,只是马车里所坐的并不是顾毓林,而是苏云奚,原来顾毓林在昨晚找到了苏云奚,与他说了自己的计划,让苏云奚打扮成他随使团出行,而顾毓林自己则乔装一路跟着使团进入了金王朝,因为有圣主令,没有任何阻拦的便进入金王朝,而顾毓林进入北域境内后,便悄悄离开使团,沿着之前所打探到的路径,一路探查被贩卖的人口去向。
因为他的长枪格外引人注目,所以用白布包了起来,又正值雨季,那小路上的踪迹格外难以探寻,每次到岔路都需要顾毓林下马仔细观察一番才能找到踪迹。
使团一路北上,很快就来到了金王朝,而顾毓林一路寻找,发现这一路上的种种迹象都表明,被贩卖的人口并没有进入金王朝的城镇,而是前往了更北端的地方,随着顾毓林的深入,金军的盘查也越来越严,驻兵也越来越多,甚至到后面,一个小关口都足足有上千金军驻守,更不用说大的关口了,到一个比较大的关口时,四面八方都时不时有士兵押送着平民进入,因为顾毓林是悄悄混进来的,一旦被查到那就露馅了,于是顾毓林也混进了这些被押着的队伍中,只不过冒充的是金军,因为士兵基数庞大,一时间也没有人察觉,顾毓林就这样跟着队伍缓慢的逐渐往最北边而去,与苏云奚约定的汇合时间越来越近,但是这队伍的行进目标却还在往北边而去,队伍中哀嚎不断,一路的行进死了不少人,加上吃的喝的都极其少,不走就会被打,甚至被杀,那些被杀的,累死的,则是让剩下的人用推车推着,似乎不在意死活,只要人数是够的就行,那充满碎石的小路逐渐被血迹所浸染,雨水冲刷一遍,下一批人又接着走,如此反复,一路上的血腥味也就越来越重,空气中弥漫的都是一股腐烂的臭味夹杂着血腥味,那本是泥土碎石的道路,此时也早已经变成了深褐色,不知道其中浸染了多少鲜血,又有多少人丧生,如此惨绝人寰的场景,就连顾毓林看了都不惊一阵头皮发麻。
随着越来越往北,气温也越来越低,甚至道路上也已经结冰,开始有了冻死的人,因为气温降低,死去的人腐烂也不再那么快了,所以空气中的味道倒是淡去了许多,但是这些平民所穿的,都是粗布麻衣,有些好点的不过就是有些好点的布料,但是依然很单薄,冻死的人也就越来越多,到最后尸体越来越多,推车的人手也就不够了,顾毓林也被为首之人叫了跟着推车,那一车接着一车的死人,让顾毓林的内心大为震撼,要这么多平民,这金人到底想做什么?顾毓林不是没想过出手,只是在这种地方,他出手又救得了多少人呢?这么多的关隘,又能跑得了多少呢?与其做无谓的斗争,不如搞清楚事情的缘由,一次将事情了结。
顾毓林一路追踪,终于在三日后来到了一个集中的地方,这里被绑来的平民,多达上万人,其中还有数以万计的平民尸体,顾毓林在进入这里后,便找了个隐蔽的地方坐下来,拉低了自己的头盔,挡住了脸,毕竟自己与域外之人的面目上还是有几分不同的,难免会被人认出来,随即在一旁静静的观察着这里的一切,这些金兵非常有秩序的将尸体送往了另外的地方,顾毓林混进队伍中,跟随着队伍前往他们送尸体前去的地点,到达一处深不见底的冰缝时,那些士兵将尸体一车一车的推了下去,下面隐隐传来一阵阵嘶吼,仅仅是声音就让一众士兵捂着耳朵痛苦的倒在了地上,顾毓林也装作被声波影响,倒在地上假装了起来。
很快声音消失,那群士兵将尸体全部倒下去后,便推着车准备返回营地,顾毓林也跟着返回,但是这次没有躲起来,因为王大娘很可能就在这些人群中,顾毓林就在外围一圈一圈的看,果不其然,很快在东侧就看到了王大娘的身影,顾毓林轻轻掀开头盔,将面容对着王大娘,王大娘正在害怕的四处张望,眼神里充满了恐惧,很快他就看到了金人士兵中面目比较白净的一个人,细看之下,她才发现那竟然是她的养子小新,顾毓林知道王大娘也看到了他,对着王大娘比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王大娘捂着嘴巴眼泪控制不住的就流出来了,但是这里的环境可不允许她哭出声来,这么一个本本分分的妇道人家,经历这些,怎么能恐惧呢?
顾毓林观察了一下四周,很快那些推尸体过去的士兵人手不够,将看守的士兵也叫了过去,余下的士兵不过百余人,顾毓林对着王大娘招了招手,王大娘一瘸一拐的就往顾毓林靠了过来,随即顾毓林将身后的长枪取下,扯开遮挡着的布料,在这些人惊恐的眼神下,将这百余人杀得一干二净,随即一枪挑开被锁起来的门,将被关押的人释放了出来,又将马棚里的马全部放了出来。
“各位,苏某能力有限,只能帮你们到这里了,记住,别往关隘处走,绕道而行,就算进入深山也总比死在这些人手里强,各安天命,告辞!”
顾毓林说完,背上王大娘跨上马背,就往南边飞奔而去,只是才跑出去几百米,身后就传来了喊杀声,随着喊杀声越来越近,顾毓林回过头,就看到为首的几人速度奇快,只是靠脚奔跑,速度竟然丝毫不慢于马,眼见就要距离越来越近,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