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良日便可下葬,期时,一切事情也就可以结束了。
“大王今日既然前来,本宫倒是想起一桩事情。”
“如今,大王欲要雄图大展,匡合诸夏大业,然山东六国立国均数百年,怕是艰难,故而,有朝臣提议欲要立下王储之位,大王之意如何?”
中枢定策,一天下大势于秦,成大周八百年来恢宏之事。
所行者,便是将诸夏各国一一灭掉,灭韩都需要花费一两年,灭其余诸国,怕是需要更长时间,而且接下来的目标赵国,也是不弱。
没有在政事上多言,但立下王储之事,却是可以建言一二。
“王储?”
“哦,祖太后心中已有人选?”
秦王政面上仍为轻笑,只是略有惊讶,瞥着身侧的楚夫人、昌平君等人,没有避开这个话题。
“本宫不过后宫一妇人,焉得有王储之选。”
“但王储之位向来事关重大,孝公岁月,若非献公临死之前指定孝公接位,怕是无如今秦国盛事,其后武王猝死,引得公子争斗。”
“大王如今虽盛年,但立下王储,也可一安国事民心,更合大业。”
迎着秦王政的目光,华阳祖太后摇头轻笑,大王性子刚硬,直接建言,怕是不妥,但如今武真侯、昌平君俱在,无论如何,大王也该有所表示才是。
据自己所知,武真侯 对于扶苏还是喜欢的,而且昌平君也常常教导之。
中枢重臣中,如果言语立下扶苏为王储,怕是无人反对,而…那也是自己所希望看到的。
“祖太后之言,乃是谋国之举,政自当遵从。”
“然,如今诸公子年幼,扶苏虽长,但也稚嫩,多日之前,政便是于武真侯有言,待诸公子尽皆学道中央学宫、护国学宫,已分高下,再行考量。”
“后宫无王后之位,诸公子当择优而选!”
秦王政放下手中茶盏,对着华阳祖太后一礼,想不到王储之位连祖太后都关注起来了,似乎还已经有了人选,没有避讳这个话题。
既然他们要立下王储,自然可以,但自己也要立下王储入位的规矩。
“学道中央学宫、护国学宫?”
“公子为尊贵之躯,如今咸阳宫文武教养,大王以为不足?”
华阳祖太后略有苍老的眉目一挑,中央学宫、护国学宫自己是知晓的,每个学宫三年而毕,诸公子入内,怕是六年。
纵然扶苏六年之后足够出色,但如今的年幼公子也都长大了,未来不可知。
“学宫乃大秦根基所在,那也是政给予诸公子的机会。”
秦王政颔首以对。
韩非有言,宰相必起于州部,猛将必发于卒伍,不经历诸般之事,将来又怎能担当大任,纵然是自己,每岁都要花费两个月左右的时间,巡逻关中各处。
诸公子可以不入学宫,但不入学宫将没有任何争夺的资格。
“如此之言,大王现在并没有立下王储的打算?”
华阳祖太后直言,她有直言的资格。
王后之位、王储之位,这两个位置对于楚国外戚来说至关重要,而且如今咸阳宫内,最为合适的当属扶苏,但大王却没有任何表示。
声音略有些高昂,殿内的楚夫人神色微动,不知道大王如何应对。
“待政大业有成,再立不迟。”
“如今正是满朝文武齐心协力之时,立下王储,或有分心分力之患。”
秦王政颔首以对。
“大王如今也大了,本宫本不想要多言。”
“但后宫之内,没有王后之位,没有王储之位,引起诸多纷争,去岁,丽夫人小产,或是人为,但未必不是一个警示。”
“果然立下王后、王储,也能够平息一些人的心思,同样可以朝政后宫安稳,无损大王之业。”
华阳祖太后面上有些不好看,想当年,若没有自己的助力,没有楚国外戚的助力,孝文王、庄襄王,乃至如今的大王,如何等够登位。
然,现在,大王似乎忘记了这一切,想要将楚国外戚打压下去,这是自己不允许的,可惜,自己的身体怕也撑不了多久。
烟儿虽为楚国公主,但胸无手腕,近年来,也不得大王宠幸,自己若薨逝,怕是要有祸患之事出,无论如何,在自己临死之前,也要定下最后之局。
“而且,本宫还听闻,大王曾在昭德宫有语,若然丽夫人诞下公子,即刻晋封王后尊位。”
“可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