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对之种下深厚感情的地方,心灵心中一阵酸楚。
元真怅然道:“天下哪有不散的宴席,我们以后总有机会再见面的。海儿,好好保重罢……”他回过脸,强忍住要流出来的眼泪。
望着元真那悲恸的神情,心灵心里一阵惨然,只觉恨透了那些把他逼到这种田地的人。
他咬牙切齿道:“只要我能活着出去,终有一天我会让他们付出应有的代价的!”
是夜,月色晦暗,无力的将几束黯淡的光线泻下来,洒在深山老林的黑幽幽的枝头上。
山风一吹,沙沙作响,阵阵的凉意渗入心脾,使人凄神寒骨,噤若寒蝉。偶尔一两声的虎啸猿啼,更是令人心惊肉跳。
在幽暗荒凉的崎岖小路上,由远及近分析出一簇影子。近些,看出来是两个人抬着一顶坐轿。
在两人那有节奏步伐的配合下,那坐轿亦有节奏地吱吱作响着,姗姗而行。
抬着坐轿的二人皆是道童打扮;坐轿上的人头戴大盖的风帽,帽檐几乎将整个面部遮住,加上天黑,面目不可辨认。他身上披着风衣,使得整个人的轮廓显得十分模糊。
当这一抬三人走近那八岔路口时,忽听周围窸窣作响,接着一哨侍卫从天而降般闪了出来,转眼已将三人严严实实地困在中央。
抬坐轿的二人有些惊惶,其中一人颤声道:“你们是什么人,要干什么?”
为首之人正是罗振义与肖勇年。
罗振义冷笑道:“咱们白天应该见过面的吧,两位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啊!”
肖勇年道:“大哥,少跟他们废话。喂,我问你们,这么深更半夜、偷偷摸摸的,到底是要到那里去?”
那道士道:“我师父今晚有点急事去办,我们两个护送他下山。”
罗振义冷笑道:“恐怕要下山办事的不是你们师父,而是另有其人吧!”说着抬手去揭坐轿上那人的风帽。
两名弟子急忙阻拦。
肖勇年恼了,抬手两下霹雳神掌,巨大的罡风震得两人趔趄几步,差点摔倒。罗振义趁机去掀那人的风帽。
那人右手轻轻一搪,同时左手一拂,自己已把风帽拽了下来道:“怎么了?”
罗振义退后几步,视之,不由愣住了,原来那人真的是元真道长!
罗振义望望肖勇年,困惑之下不由失望之极,讪讪道:“道长,方才在下多有冒犯,敬请恕罪。”
元真若不在意道:“哦,二位恪尽职守,应该的。怎么就两位来此么,何管家呢?”
罗振义道:“府中有事,何管家先回去了。”
元真道长不时地向四周张望。肖勇年道:“道长在找什么?”
元真惶然道:“哦……没什么。贫道还有事要办,恕不奉陪了。”
“道长请便。”
元真又把风帽戴上,吩咐两个弟子抬起坐轿继续前行。
一阵山风吹来,呜呜作响,沙沙战栗的枯木乱枝将惨淡的月光梳理的斑驳怪异。
刚转过山腰,元真便吩咐二弟子停下,自己旋身下轿,带着两个弟子急急忙忙向西南方向的一条岔路狂奔而去。
此时他已经从第六感觉中意识到了不妙。
方才与罗振义、肖勇年一照面,他便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他本以为自己的声东击西之计可以奏效的:让人护送心灵从另一条极隐秘的小路上遁走;而自己却以替身的情形出现,从而吸引敌人的视线,这样心灵就可以顺利地脱身了。
可是这只是他一厢情愿的设想而已。方才他只发现了丁府、何府的人,却没有看见吕府的人,更没有见到凌云。
所以,从那时起他便心情忐忑,他唯恐自己的设计只能瞒过一半的人;如果真是如此,那么结果便不是成功一半了,而是满盘皆输。
他正胡思乱想间,心通已经慌慌张张地跑来了。
黑夜遮住了他的表情,但此时他那磕磕绊绊的脚步声与粗重急促的喘气声,却已把元真心中那不祥的预感无情地变成了现实。
心通呆呆地望着元真,哭声道:“师父,心灵师弟被……被他们劫走了!……”
元真木然道:“他们是谁?”
“刑部尚书府的凌云……”
元真只觉得头轰地一下,脑子里一片空白。
这凌云可真是他命中的克星。他在想,也许凌云前世与他是孽障相逢,否则怎么会有如此的结局?
半晌,元真才缓过神,喃喃道:“他在哪里,快带我去!”
话音未落,只听一个洪亮的声音道:“不必了,我已经来了!”
回头,只见凌云带着一哨侍卫已霍然立于面前。
而当元真切实地看到落入敌手的心灵时,他真的是方寸大乱了。
心灵木然地瘫坐于坐轿上,就像方才从观中出来时一样;只是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