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动身吧!”
李瑞允道:“好。”
他转过脸冲着凌云道:“大公子,按老规矩少不得还要委屈你一下,这样大家也好彼此安心,便宜行事。”
虽然是商量的口吻,却透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意味。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此时凌云还能说什么?他几不可见地翻了个白眼,依然是冷淡的、不辨情绪的声音,“你随便。”
李瑞允凌厉的目光一转,示意左右。
两个侍从会意,手脚麻利地取出锁链,疾步上前把凌云的双手与双脚都锁了起来;然后又取出黑巾,把他的眼睛蒙上。
凌云被他们推着出了门,往前走去。
他凭着感觉估算着自己大约走了有二百步左右的路程,然后停下,然后被推上了一辆马车。
接着,又有一个人进了马车,坐在了他的身边。凭直觉他知道,那人是李瑞允。
然后车夫驱动马车,往前走去。
马车的前面马蹄声声,步履从容,大概是有人骑马走在前面。后边是整齐划一的脚步声,应该是天枭弟子跟在后面——从脚步声里判断,跟随的人大约有三四十人左右。
而事实上,凌云判断得也基本正确。这次他们扮作一众大户人家的家眷进城:白羽骑着高头大马走在前面,中间便是凌云与李瑞允乘坐的马车,后面的三十几人则是家丁护院妆扮的天枭弟子。
很快,这队人马便一路迤逦来到了京城门口。
此时的天际已是一片亮白,灿烂的云霞赶集似的聚集在天边,像是浸透了血色,一片淋漓耀眼的绯红。
因为前段时间京城里出了大事(太子暴薨,吕文正涉嫌谋害太子被打入天牢;以及后来所谓的凌云勾结贼人、杀人越狱等),一时四处谣言纷纷,人心惶惶。
所以这段时间里京城内外皆戒备森严,各个城门关卡都增设了兵丁守卫。
朝中重臣更是统一安排,一天到晚在京城内外轮值巡视,皆是严阵以待,不敢有丝毫的松懈。
今天城门值班的官员是大内侍卫统领李之山。
他见一哨车马到了近前,抬手拦住,大声喝道:“站住!你们是什么人?”……
白羽此时头戴员外方巾,身着一件褐色锦缎长衫,一身大户人家的员外妆扮。
他冲着李之山拱手施礼道:“官爷,小人是从洛阳来京城探亲的,小人都是守法良民,麻烦官爷行个方便吧!”
李之山板着脸看了他一眼道:“后面这辆马车上是什么人?”
白羽点头哈腰,满脸赔笑道:“启禀官爷,是小人的两个儿子。”
李之山狐疑的眸光在他脸上转了转,没说什么;径自走上前,用手中的长剑轻轻掀开了车帘子。
车内的李瑞允冲着李之山拱了拱手道:“官爷,在下有礼了。这个是在下的弟弟,前些日子得了严重的风寒,不敢见风,所以在下陪他坐在车里。”
李之山“哦”了一声,放下了车帘子,冲着两厢的兵士道:“这些人我都检查过了,没问题,放行。”
凌云的心里却蓦地一沉。他的眼睛上虽然蒙着黑巾,可是他与李之山以前曾打过多次交道;虽然看不见他,但从对方的声音里他一听便知道是他。
可是令他困惑的是,难道李之山不认识他吗?
而且现在他的双腕与双脚上皆戴着锁链,脸上蒙着黑巾——说白了,这就是被明目张胆地挟持着,正常情况下,李之山见了以后难道不觉得奇怪吗?可是他为什么会一点反应也没有呢?
那么解释只有一个,李之山已经被李瑞允收买了;抑或李之山与李瑞允本来就已经勾通一气了!
由此他又想起了数日前自己被关押天牢,李之山的手下袁超、周山、沈海三人谋害自己的事情……
想到这里,他只觉得心头一阵阵发冷,看来大内的这些人真的已经与李瑞允沆瀣一气了。
此时,他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那就是:不仅仅是吕大人,整个皇宫,包括整个京城都岌岌可危!
他正在胡思乱想间,只听外面的李之山恭恭敬敬地叫了一声:“王爷。”
“王爷?……”凌云的心不自觉地震颤了一下,“难道是晋陵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