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引魂灯的力量却在温养着她的魂魄,眨眼功夫,方才有几处被上阳虚鸣撕破的地方,也被这股力量修复如新。
这太奇怪了。
徐宁所有受损的灵脉,只有几处堵塞特别严重的没有被修复,其余的全都通畅了,这就意味着,徐宁可以修习一些简单的仙法道法,自保完全没有问题。
女道羿宁拍拍身上的褶皱,环顾了一周,终于发现了角落里的几个小童。
那几个小童被方才的威压压得直接晕了过去,如今正四仰八叉地躺在那里,女道羿宁朝他们挥了挥手,一阵灵力飘了过去,小童醒了过来。
女道羿宁冲他们笑笑,“快同我说说,国都怪婴是什么情况?”
她周身灵力,小童一下子便认出她非凡人,便小心翼翼地将国都中发生的情形一一告知。
女道羿宁蹙了蹙眉,这一路她所见所闻与小童所言差不多,看来这怪婴并非人为,有点像是天罚。
她扭过身看向陈骥,他不知何时已经端坐在地上屏息运着功,少了上阳与虚鸣,他身上的近乎魔煞之气全都消退,如今看着也不过是个普通的修行之人。
她蹲下身,对陈骥挑了挑眉,“凡人天子,我问你,你是从何处得了上阳虚鸣两位真人死后魂魄的?”
陈骥沉默不语。
女道羿宁似是早就猜到了这些,便伸手在他额心点了点,一道白光瞬间顺着指尖没入了他的额心,不过几息,女道羿宁恍悟地点了点头。
原来上阳与虚鸣死后魂魄早已至归墟,因想念故土生了执念,便化作灵体寻了过来,陈骥当日正在林中狩猎,从马上摔下,这两只灵体就趁机钻进了陈骥体内。
自从有了力量,陈骥内心的野心也渐渐浮现,开始谋划了这场吞并他国的统一。
女道羿宁对陈骥的野心不感兴趣,只看了陈骥统一之后的那一段记忆。
受上阳与虚鸣的影响,陈骥意识到力量强大的重要性,也渐渐开始修行,只是修行除了靠天分与努力之外,还需要一些机缘。
陈骥的机缘明显不够,所以上阳与虚鸣以助天子统一天下为名,替他夺了好些命里早夭孩子的阴缘。
女道羿宁长叹一声,“虎毒不食子,凡间天子,你如此残暴可对得起周身拼死护你的紫薇气韵?”
陈骥依旧不语。
女道羿宁冷哼一声,手里的力道也稍稍加重了一些,“既如此,那些不该是你的,我即刻收回,望你日后好自为之。”
陈骥不再反抗,任由她抽走身上的机缘,他知道这些东西迟早会没的,不如直接让这妖道抽走罢了。
关于陈骥的配合,女道羿宁也感到有些意外,大概见上阳虚鸣都没了,他有所感悟吧。
抽完机缘,他的修为直接跌了两翻,女道羿宁暗道一声自作孽不可活,敬告他几句,又对徐宁吩咐了几句,扬长而去。
没了祸根,陈国怪婴一事就该就此告一段落了,她也该找个地方好好运功疗伤一番。
女道羿宁刚走,伏龙殿后殿的大门便被人粗暴推开,一个黑影从外头狂奔而来,眼见着眼前一片狼藉,那人慌张四顾,像是在找寻着什么。
他抓起地上的小童,质问道,“方才有谁来过!现在去哪儿了?”
小童被陈宗的凶狠吓得差点有些站不稳,支支吾吾地将方才的事说得明明白白,未免发生什么旁的事,他略去了陈骥欲对徐宁欲行不轨一事。
陈宗似乎对这答案很不满,再质问道,“她往何处去了?”
小童有些摸不着头脑了,身为护国大将军,难道不是该先关心陛下的安危吗?他颤颤巍巍地往女道羿宁离去的方向指了指。
陈宗一把丢下他,头也不回地往那个方向而去。
此时天光大亮,一袭日头从窗外照射进来,羿宁利用方才感受到的那股引魂灯的力量,试着缓缓调理着身体,才一会儿功夫,她便能在灵体游魂的情况下,引天地灵气入体了。
虽然能引下不过是一口气。
陈骥不知何时已经起身,他眸中的绿光早已不见,只留下一身身为上位者的残暴之气。
他站在门前,定定地往徐宁看来,那样子仿佛下一刻就要将她生吞活剥一样,但很快,他冷笑一声,“没想到护国圣女还有这般机缘,真是可喜可贺。”
每一个字都像是一根根钢针扎进徐宁的身体里,她本能地往后缩了缩。
陈骥说完,又瞥了一眼一旁的小童,拂袖而去。
徐宁这才长吁一口气,今日之后,她与陈骥该是撕破脸皮了,也不知将来他会如何对她。
也不知师尊何时才能出关。
之后的半年里,陈国的皇帝仿佛变了一个人,每日勤勉朝政,勤政爱民,也正因此,陈国愈发太平,国内虽也时常有已灭之国的细作作乱,但在陈骥的压制之下,倒也没有掀起什么风浪。
怪婴也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