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走了一段路，周围不再是高高的树丛，前面也出现了水泥铺的山路。路边停了几辆精良的军用汽车，是林风他们来时的工具。
林风单独开了一辆车，庄域坐在副驾驶，凌黎坐在后座。
林风沉默地开着车，天色逐渐变黑，在快要彻底看不见的时候，停在了一座别墅门口。别墅修得很大，看起来像是某个富商专门修建在这里的度假别墅。
他们进了客厅，士兵迅速守在了别墅各个地方，客厅里只留下了他们三个人。
林风看了一眼凌黎，很是头疼，他靠近庄域：“我在书房等你。”
随后他上了二楼。
庄域带着凌黎进了二楼的另一间房：“这里是我祖父的遗产之一，平时没什么人来。”
庄域打开灯，房间装修得很古典，红木家具占了大半，用具上也都有传统的雕花。中间放了一张很大的床，旁边列了一排书架，都是阿塔纳的文学作品。
虽然跟楼下的家具一样，但房间里的色调没有太沉闷。
凌黎在书桌上看到了庄域和一个跟他有三分相似的白发老人的合照。
照片上的庄域看起来十分青涩，应该是十八九岁，有着怎么也无法掩盖的朝气和活力。
“这是我祖父，我去留学前和他拍的。”庄域解释道。
“这是你的房间？”
庄域自然地点了点头：“我今晚和林风在书房，这间房设置齐全一些，我去洗一下。”
他进了隔壁的房间，里面有水流的声音。
应该是去卸脸上的东西。
凌黎这才仔细观察起房间来，橱窗里摆放的东西都很干净，屋子里还留有庄域以前的使用痕迹。
满满一整面书墙，凌黎随手抽了一本书翻了翻，上面还有庄域的笔记。她又翻了几本，基本都有阅读过的痕迹。
她确定这面墙不是像杨家的那面书墙一样，只是用来摆设。
橱窗里有各种大赛的奖杯，同时也有他获得的各种嘉奖。
庄域应该是从小很不用人操心的三好学生，只是他应该不是什么都听家人话的温顺学生，否则怎么会做出这些跳脱的事。
庄域走出来，风衣外套挂在了进门的衣架上，单穿了一件今天出发时换的深色衬衣。他肩膀上搭着一条米色毛巾，发尾的水珠滴入里面，以免打湿衣服，这种时候的庄域总是带着纯良无害的气息。
“今晚你先住在这里。”打开了茶桌上的饮水器，纯净水从水管里冒出来，等到接满后，他把水递给凌黎，“明天我会派人送你到安全的地方…”
凌黎没有接过杯子，而是给了他一个拥抱。
“我知道。”凌黎抱着他，庄域不用低头，也能嗅到她身上的淡淡味道，跟他身上的味道很像。
“事情没办法很快解决，不是你的问题。”凌黎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像是在安慰他，她慢慢说起了自己的事。
从她是怎样成为杨若澄，到怎么去独立国，又怎么入狱，最后怎么从货轮逃出来的。
惊险的过程都被她轻描淡写带过，她并不是想要换取庄域的同情，或者从他口里听到安慰的话。
庄域把自己的过去坦白在她眼前，还怕不够。
凌黎只是想告诉他，她的过去，她的坦诚。
庄域把水杯放在桌上，手轻轻搭在她的背上，没有贴得很紧，但凌黎能感受到他掌心的温度。
“庄域，慢慢来。”凌黎摸了摸庄域的头发，他的头发很黑，额前的头发已经长到了眉毛的附近，再长一点，就会遮住眼睛了。
庄域把头靠在凌黎的颈窝，感受到头发上的力道，那股力道很快移开，下一秒，他的脸上传来一点不属于自己的温度。
凌黎捧着他的脸，很慢很谨慎地靠近，最后嘴唇轻轻的碰了一下他的脸。
“去书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