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玥回到了公司,一脸疲惫。
那些话就像刀子一般刺着她的心,让她无法忽略,以至于在办公室处理文件的时候,有些心不在焉。
是她错了吗?是她太过偏激了吗?可以前不是好好的吗?她头一次开始反思这个问题,顾念的话语深深扎根在她心里久久不能忘怀。
办公室的桌子上搁着她们一家三口的照片,她轻瞥了一眼,又烦躁地将照片丢进抽屉里。
顾念从小就很乖,从来没有违背过她的话,甚至将她的话奉为圣旨。
但她竟然为了一个男人顶撞她,让她极为不喜。
她突然想起顾念的话,那些话她从未说过,亦或者说过她却不在意。
“就算我很听话,也永远成不了妈妈心目中的好孩子。”
“妈妈也多看看我吧,不要对我那么冷吗。”
“我可以照顾妈妈。”
“你讨厌我,从始至终一直忽略我,我假装看不出来,可惜心里却十分明白。”
这些话音绕在她的耳边,让她心浮气躁。
顾玥突然忆起,在付妄去世之后,顾念似乎来过公司,但她当时心里悲痛不已,只是冷冷地看着她,无视她无助的哭喊,让助理送她回家。
顾念长得像付妄,尤其是一双眼睛尤其的像,每每看到便总是回想起他去世时悲惨的模样。
付妄一身书生气,一看就是是做学问,搞研究的,气质儒雅。
顾念做事不紧不慢的性子也随他了几分。
到了车祸现场时,付妄身下护着顾念,破碎的玻璃渣全刺进他的身体里,鲜血顺着脑袋不住地向下流,强撑着一口气,对她说了一句话。
可那时她太过悲伤,没有听清,这也成了她心中一直以来的遗憾。
但无疑她是怨恨的,如果不是顾念要上钢琴课,他怎么会死?
如果不把她护在身下,他可能尚存一丝生机。
医生说了那道致命伤是胸前戳入的玻璃。她脑子一片空白,至于在想什么,她也不记得了。
只记得顾念被送进重症监护室,她全身插满管子,带着呼吸器时虚弱的模样。
那时顾玥是心疼她的。
这时一阵敲门声想起,打断了她的思绪,顾玥揉了揉眉心,“进来。”
秘书走进来,把一份文件恭谨地放在她的面前,“这是乐娱集团送来的合约,请您过目。”
顾玥随手翻了翻,搁在一旁,“行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
……
不出许楠泽所料,两人因在天寒地冻的外面待了几个小时,齐刷刷地感冒了。
顾念还好些,除了嗓子疼,声音有些哑,便再也没什么别的症状了。
许楠泽可就比较严重了,这也是这几年来头一次感冒,体验感满满。
“许楠泽,你额头好烫。”顾念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不免有些担忧,“我去叫医生。”
许楠泽虽然生病了,但精神还算好,“瞅瞅把你愁的,眉毛都蹙在一堆了,别担心,一点儿小病,让管家拿退烧药上来就行了。”
管家倒是挺有眼色,不仅仅是药,连病人的专属营养餐都做好了。
顾念听见敲门声,接过,到了声谢。
许楠泽倒是挺自觉,直接开口,“喂我。”
顾念看在他是病人的份上,坐在床边,舀了一勺山药粥抵在他嘴边,“吃。”
许楠泽一脸得意,“味道不错。”
顾念忽略他一副小人得志的模样,道:“你还要吃吗?”
许楠泽眼里闪过一丝笑意,突然凑近,“你觉不觉得我们这样有点像电视剧里的场景。”
他将台词念了出来,故意压低声音,带着引诱,“大王,请吃葡萄。”
顾念无奈看了他一眼,生个病还不安分,她用粥堵住他的嘴,“不像,倒是像大郎喝药了。”
他将药也喝了,烧退下去不少,也让顾念松了口气。
她看着体温计,一副如释重负的样子,让许楠泽觉得好笑,“放心,不会死。”
谁知顾念听了,凶巴巴瞪了他一眼,“呸呸呸,说什么不吉利的话。”
许楠泽见她一脸认真,好似真的生气了,学着她的样子,“呸呸呸,以后我不说了。”
顾念忙前忙后,就是不往他身边凑,他竟不知道家里什么时候有这么多活了。
“顾念,过来。”他躺在床上,向他招了招手,又一副虚弱自己的样子,“我难受。”
顾念连忙放下手上的东西,迈着小碎步,噔噔噔的跑过去看,一双心眼里是掩不住的关切,“哪里难受?”
“头疼,胃疼。”许楠泽一副煞有其事的样子,又一把抓住她的手,放在心口处,完全没有之前虚弱的样子,“心脏疼。”
对上他戏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