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念将许楠泽送的东西全部装进一个箱子里,她想既然许楠泽能做的如此决绝,那么她为什么不能他就此遗忘。
她低头望了一眼戴在手腕的手链,不经意拂过,他指尖的温度似乎好残存在上面,顺着手指钻进心里,让她愣神。
紧接着,她只淡淡看了一眼,像看什么无关紧要的东西,又猛地将手链拽下来,随意丢在箱子里。
也许将他的痕迹彻底抹除,是一件很容易的事,至少比她想的容易。
天空阴霾,大雨倾盆,无差别地席卷整个城市,空气中泛着渗人的冷意。
顾念将关于有关许楠泽的东西扔进垃圾桶,毫不犹豫地转身离去。
她想是时候做个了断了。
顾念站在二楼的飘窗俯视,淡漠地看着纸箱被磅礴的大雨打湿,神奇没有丝毫动容。
下一秒她倏地把窗帘拉上。
眼不见为净。
随着时间的流逝,外面嘈杂的雨声在她的耳边异常刺耳,她的心也跟着这节奏乱了。
疾覆的步伐剑气溅起无数水滴,衣服上面染上斑斑点点的水痕。
她又重新跑回垃圾桶旁边,小心翼翼地将箱子抱起,脸色苍白的不成样子,手也不自觉地攥紧了。
她做不到。
做不到遗忘,做不到像没发生一样,更做不到将他的的痕迹彻底抹除。
这些物品可以彻底销毁,可是内心的感情呢?只增不减。
顾念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因为她太缺爱了,所以才会这样,这般狼狈不堪,啼笑皆非,可笑地连她自己都厌恶。
轰隆隆的雨声伴随着闪电从苍穹划过,一片灰暗,毫无生机。
她弯曲着身体,慢慢蹲在地上,睫毛一颤,眼泪便混杂着雨水砸在地上。
起初她只是很小声的哭,惹人心疼,然后望着那串熟悉的手链,眼泪像珍珠似的不住的向下流。
她觉得她好像把这一生的眼泪都哭出去了。
忘不掉。
也没办法忘掉。
许楠泽做的很好,如他所愿,她的心里只有他了,也根本不可能装下出他以外的人。
如果他的目的是这个,那么恭喜他,早就做到了。
顾念和许楠泽分手的事,林盏吟是从朋友那听说的,知道这件事,她当即变了脸色,立马从酒吧飞奔到她家里。
该死,她早该就知道顾念报喜不报忧的性子,还放心让一个男人照顾她,他妈的当时自己脑子肯定生锈了。
下雨天,街上堵车,距离顾念家还有一截路之际,她急的直按喇叭,烦躁地揉了揉眉。
她狠狠地砸了一下方向盘,将车停到一旁,随手拿了把伞,直着往目的地家里冲。
林盏吟的衣服已经湿透,雨水顺着她细碎的黑发往下滴落,因为跑过来还喘着气。
她停了下来。
隔着厚厚的雨幕,她看见了蹲在地上哭的顾念。
顾念脸色苍白,头发湿漉漉地贴在脸颊上,睫毛瑟动,像受伤的小兽,极其没有安全感,不知是泪水还是雨水顺着她的眼角向下落,将怀里的东西抱的很紧。
林盏吟心狠狠一揪,心闷闷的疼。
她跑过去,一把将她拉起来,说不上什么感觉,心里除了愤怒,还有心疼。
“顾念,你疯了?”她头一次这么大声地对顾念说话,紧紧抿着唇,皱着眉头。
你就是这么照顾自己?”林盏吟怒斥道,她知道不应该吼她,可看见她淋雨的那一刻,她没办法控制她的情绪。
“这么作践你自己?”
顾念愣愣地看着她,雨水肆无忌惮地打击在她脸上,她脸上惨白,鼻尖凝起酸涩,眼里又起了一层水雾,随即扑在她的怀里紧紧抱住她,哭的几乎喘不过气来,“阿盏...”
“我...我好难受。”她像抓到最后的救命稻草,拼命地抱住她,蜷缩在她怀里身子不住地颤抖。
林盏吟怔住了,放在她背上的手不知不觉用上了力,她再也说不出别的话,任由她抱着。
她们相照了这么多年,就算在彼此人生最灰暗的时候,她也不曾见过她这副...狼狈至极的模样,好似被全世界抛弃了。
让人生气又心疼。
“顾念,跟我回去。”林盏吟垂眼,稍微平复了心情,“既然你这么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那么住在哪里都无所谓了,住我家来,干脆把你锁着,叫你哪也不许去。
她那些教训的话脱口而出,顾念便再也忍不住,她用手环住她的脖子,将脑袋埋在她的肩颈,身子一抖一抖,嚎啕大哭起来,“阿盏,对不起...”
“对不起,你不要生气,不要...生我的气,我...我知道错了。”她不住地抽泣,语无伦次,眼神像惊惶的小鸟。
“我不是故意的,我...我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