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亏学校没啥人,医院那边没到换班的时候,以至于这青天白日下,宋书灵能这样抱着阮榛,
一步步地朝操场后面的小屋走去。
阮榛没脸见人,只觉得一路上都被注视着,破旧的篮球框被风吹出的声音,像是在和兵乓球台窃窃私语,盯着这俩不害臊的大人,以及后面那只迷茫的黄狗。
它纳闷着呢,也没见阮榛摔倒啊,怎么就得被抱着走呢?
黄狗一着急,就跟紧几步,仰头冲着宋书灵叫。
“我是不是得贿赂下它?”
宋书灵一脚踢开半阖着的那扇小门,给阮榛放床上,才转过身,亲昵地揉了揉黄狗的脑袋。
黄狗就挣着往床上看。
“他没事,放心吧,”宋书灵闷着笑,“出去玩吧,乖。
黄狗瞅了几眼,还真的甩甩尾巴,慢吞吞地出去了。
然后,“咔嚓”一声,宋书灵给门栓上了。
阮榛唰地坐起来,抓着被子:“你干什么?”
"想你了。”
宋书灵回来,坐在床沿边上,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定
定地注视着对方:“怎么见面了,还是想呢?”
两人都有些微微的喘气。
阮榛是紧张的,宋书灵纯粹属于他手欠有病,阮榛好好的,他接着人后死活不撒手,就这样坚持着给抱进来,显摆自个儿有劲。他拉着阮榛的手,放在自己胸口的位置:“感觉到了吗?”
明天就要过年了,他们按照当地的规矩,在大年三十的晌午贴了对联和门神,没放炮,那一挂红彤彤的鞭炮要留在初四,等张老头出院回来,再一块儿放。但是空气中,已经有那种鞭炮炸开的味道了,淡淡的硝烟味儿,不难闻,和着遥远的山脉和雪松的气息,是腊月间特有的热闹。阮榛吞咽了下:“嗯。”
“那你...么感觉呢??””
宋书灵注视着他,还在笑,这人今天大概是太高兴了,笑个没完。
阮榛如实回答:“好大。”
安静片刻。
宋书灵不笑了。
他顿了顿才开口:
“我是在让你感受我的心跳。”
阮榛指尖一缩,这才感受到,那温热的触感下面,蓬勃有力的心跳。
似乎....的确有些过快
但他被人拉着,把手放上去的刹那,真的以为宋书灵只是在向自己表达,看,我的胸很大。
“感受到了,”
阮榛硬着头皮夸了句:“跳得很快,真棒。
宋书灵又笑了。
他牵起阮榛的手,放在嘴边,轻轻地吻了一下。
从这个角度看去,能看到对方微微颤抖的睫毛,和近乎于虔诚的神情。
阮榛紧张得舌头都要大了。
"好、好了....."
他往后抽自已的手,没抽开,也不好意思在这种情况下推宋书灵,讲真,他也没给一个确定的答复,朝对方怀里跳下去,只是释放一个愿意接受的信号而已,怎么就晕晕乎乎的到了这个地步"怎么?"
宋书灵抬眸:“想反悔?”
“不是,”阮榛摇头,“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宋书灵看着他,牵着阮榛的手突然使劲儿一拉,他没防备,整个人都往前跟跄了下,被带进宋书灵的怀里。“那就现在说。”
可下一秒,他就又被吻住了。
呼吸再度被掠夺,大脑有些缺氧,只能感到对方的拇指摩挲自己的脸,强势又温柔。
宋书灵的手按着阮榛的后脑勺,亲一会儿,给人放开了。
阮榛脸红,嘴唇也红,维持着傻了的状态:“我一一
宋书灵又去亲他。
衬衫一定被手抓出褶皱了,心跳也快到不可思议,阮榛感觉自己的腰被箍得越来越紧,受不了,终于开始给人往外推,溃不成军地喊:“你不是要我现在说吗?宋书灵的胳膊揽着他,给阮榛整个人都圈进怀里,声音很轻地哄着:“嗯,说吧。”
可阮榛还没开口,他就继续过去亲。
阮榛几次三番被堵回去,恼了,骂他是狗,说他不要脸。
宋书灵就笑。
甚至恨不得夸赞一番,请人家再骂两句,因为,阮榛这种生机勃勃的样子太美了,如果可以,他恨不得用嘴去接着,给阮榛所有骂人的话都吞肚子里去,不让外面的山川和风听见。今天阮榛到医院的时间,迟到了三分钟。
张老头没在意,因为临床的阿姨正在给大家表演翻花绳,别说是他了,隔壁病房好几个小
也过来看,都是胳膊上挂着绷带,或是腿上打了石膏,冬天嘛,只要一下雪,骨科病房就能热闹起来。以至于阮榛都在后面削好苹果了,他才注意到。
“要去厕所吗?”
“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