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雪扮作少年郎,冒充冯夏与当朝才子公孙曜在穆府赏花宴演了一出好戏,提前离席后,便打道回府。
那边夏周五在福来客栈的床上醒来,床头摆着一个大油纸包。
打开一看,里面是好多小烧饼,其中一个还咬了一口。
他为了完成夏风将军的要求,让贺雪收留他,想到的办法是在贺雪面前晕倒,本是想直接饿晕,但怕晕的不彻底,便磕了个毒丸,能晕死过去,但又不会毒死的那种。
他为了饿晕,是真的饿了一天,所以决定先弄点饼吃吃,可当时太激动,嘴里含着的药丸不小心就滚肚子里去,以至于他没来得及抱住贺雪的腿晕,而是直接晕在了烧饼炉前。
此刻醒来,夏周五是饿坏了,一口气往嘴里塞了三块小饼。
太干了,咽不下去!
他看到桌上有一个壶,扑了过去,翻过一个扣着的小茶杯,倒了一杯,喝了一口,不过瘾。
便直接对着壶嘴灌了起来。
一边吃饼,一边喝水,不一会功夫便将饼都吃完了,真香。水也喝饱了,心满意足地摸了摸肚子,打了个饱嗝。
他心里盘算见到贺大小姐,能不能求个白工,就是出力干活有口饭吃不用卖身那种。若是非要他签卖身契咋办?忘记问将军了,这行不行。
踌躇间,夏周五打开门,就看见有小二热情的带着两人从门前路过。
“客官这边走!”
……
怎么会是客栈?
夏周五吃了一惊,本以为任务完成,马上就能见到将军了,却没想到他连门都没进。
他顿时沮丧起来。
回头看去,扫过桌上一张空了的黄油纸,喝空的水壶,床上凌乱的被褥,以及一坨紫红色的?
夏周五走上前去,从被褥里扒拉出一件紫红色的披风。
这是昨天披在贺大小姐身上的那件!
夏周五为了装可怜,故意找了件破了许多洞的衣衫,不过此刻太阳正在头顶,天气暖和,只有到了日落的时候,天气才会有些冷。
他把紫红色披风小心翼翼的叠好,抱在怀里,下了楼,径直朝外走去。
“小哥,稍等。”掌柜在柜台那一手打着算盘,一手掂量着碎银。
夏周五以为掌柜要问他要银子,但此刻他浑身上下没有一个铜板。
于是他慌忙朝门外跑去,掌柜在后面哎呀呀的叫嚷着追了出去。
下一刻,他便撞上了一辆疾驰地马车。
夏周五倒地的一瞬,眼瞧着马蹄在上方,当即往一旁滚了滚。
只听马嘶鸣声,“吁……”马夫立起身,手里拉紧缰绳,硬生生将马往旁边扯了扯。
于是,马蹄落下,刚好踩在夏周五身上。
夏周五有些疑惑,他不是已经避让开了?这马怎么还会踩到他!
内力一转,护住周身。
噗的吐出一口混着鲜血的饼渣,血淋淋的,犹如吐出一口内脏。
瞧着吓人,但实际上并无大碍。
马车被马夫猛地扯向右侧,马蹄重重的在夏周五背上踩了一脚。
车厢也随之猛地朝右晃去,里面坐着的贺雪被车厢猛地朝右甩去。
贺雪扑在公孙曜怀里,双手死死的捏着他的袖子,一股子鹅梨帐中香的淡香直钻鼻子。
公孙曜抵在车厢的厢壁一侧,僵直着身子,呼吸也紧了起来,心不由怦怦直跳。
“抱……抱歉!”贺雪微微红着脸,没有看他,直起身子。
公孙曜心底里有些乱,不知道该说什么,干脆起身,撩起车帘,探出身去,查看。
就看见马蹄下一个单薄的少年蜷缩着,吐着一口带血的东西。
贺雪也探出身子去看,就看见一个少年跌倒在地,一旁散落着一件紫红色的披风,竟是她的那件。
于是贺雪认出了这少年正是昨日她让烧饼师傅送去客栈的少年郎。
客栈掌柜追了过来,看到少年颤颤巍巍起身。
掌柜有些害怕,将手里的一粒碎银塞到少年手里,道:“这是你住店退的押金……”
说完,掌柜直摇头,转身,径直回到客栈去了。
夏周五以为掌柜是追出来问他讨银子,没想到人家竟然是要退他银子,又咳了两声,抬头看向马车上的三人。
他心里惦记着要赶紧去找贺大小姐,却不知道眼前那个眼睛瞪得滚圆的少年正是他要找的人。
他捡起披风刚准备离开,就瞧见那个白衣公子递过来一锭银子。
他收了银子,摇摇晃晃刚走出两步,就听到身后那位白衣公子喊道:“上车,我送你。”
夏周五也没推托,抓着马夫的马鞭,上了马车,挨着马夫坐着。
“你去哪?”马夫问道。马夫身形魁梧,可能有一米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