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仲马耸肩回答:
「哈哈!你倒是说说看,我这人是要恨那位法国皇帝拿破仑阁下的什么啊」
「我听说令尊遭到我伯父严重的冷遇。也听说他拒绝令堂提出的年金申请。」
「行了行了,都过去的事。这个嘛,对啦,那些事害我过了很长的贫困生活,也害我妈受尽辛劳呢。我甚至觉得,就算我代替老妈揍他一顿也不会遭天谴。不过……」
大仲马思考一会儿后,一边眺望岛影一边慢慢地罗列出话语:
「我好像没说过,我曾经见过你的伯父……见过拿破仑一世吧。」
「这还是第一次听到。」
「我不记得那个时候的我满十三岁了没。我去观摩了那个男人的凯旋***。」
话至此时出现少许的停顿,船身大大地倾斜。
「那时,我怀里还藏着手枪呢。」
「……」
利用浪涛声间的空档所道出的一句话,仿佛戏剧的一幕般重重震荡了约瑟夫的耳朵,但是他沉默不语地继续听下去。
「本来我打算要与他决斗,还想将白手套扔进他搭乘的马车喔。是皇帝陛下污辱我的老爸老妈在先,那由我挑选武器很合理吧」
「但是我伯父没有死在那里,伟大的作家也像这样仍然活者。」
「是啊。当四周人潮都在高呼『皇帝万岁』的时候,我一定是用一副亡魂般的表情靠近他吧。我从马车的缝隙间看到一张苍白的脸,是一个不受周围吵杂影响,因为战争的疲惫而精疲力尽的矮子。看,多简单。再来只要将代替决斗书的白手套扔出去就可以了。要是那天我有完成那种事,他一定会下令周围的士兵攻击我,不是杀死我就是驱逐我,绝对没错。但是,那家伙无疑会对决斗逃之夭夭。那家伙最好被城里的人们耻笑是逃避与小鬼决斗的皇帝陛下!……像这样想着这些而感到晕眩,脸色比那个皇帝更苍白的贫穷小鬼,你觉得他在下一瞬间取出白手套后做了什么」
配合著船只的摇晃,有节奏地、仿佛在舞台上唱出台词的演员般,大仲马朗朗地继续阐述自己的过去。
「……答案是,不断挥甩着那只手套啊。他将原先预定要扔出去的东西举得老高,回过神时已经在和四周的民众一起高呼『皇帝万岁』了……是的,王子大人。你的伯父的确是位英雄,但是另一方面也受到很多人憎恨。除了我以外,想朝皇帝扔手套的家伙肯定要多少有多少。不打算靠决斗,想直接将子弹射进马车里的家伙,想必也能聚集一大群。但是,那些一丘之貉仍让那脸色苍白而疲倦的男人沐浴于喝采之中。虽然我不清楚是什么让他们愿意这么做,但是那位陛下的确是人民的梦想,是他们的憧憬啊。察觉到了这件事,我就再也无法下手了。能一副没事般地将枪口朝向憧憬对象的人,只有优秀的士兵。但是,我肯定不是士兵。正因为他让我察觉到这件事,我现在才能以笔代替枪,继续奋战下去。」
这段漫长的台词以严肃开始,最后以轻松的状况结束。大仲马阖上一只眼睛,向比自己年轻超过二十岁的友人淡淡一笑。
「那么,用这种
方式描述,有稍微符合你的期待吗,王子大人」
「刚才所说的都是你的创作吧,兄弟」
「是不是呢不过,要是有想做那种事情的家伙在,我既不会肯定对方,也不会予以否定,就是这么回事啦。真相在有趣的谎言面前是暗淡无光的。反过来说,就算有用煮的、用烤的都很难吃,名为真实的肉存在,只要先用历史调味过,摆着醒个几年后再撒上一点点名为谎言的调味料,也会变成稍微能入口的玩意儿啦。」
看着如此述说的大仲马,好像比阐述他自己的过去时更为快乐,约瑟夫傻眼地说道:
「但是,变成这样也会令人在意肉的真正味道喔,兄弟。」
「这个状况的真相就是……唉就是那个啦。我啊,如今已经不恨拿破仑一世与他的血亲了。加上刚才那样的故事后,到底是真有其事,还是虚构的创作,都无所谓了,对吧」
「原来如此。所以对那样的你而言,就连无人岛也是值得一尝的素材。话虽如此,无人岛比比皆是,你怎么会独独在意那座岛呢你该不会『和那座岛有某种渊源』」
对于咯咯笑着询问的约瑟夫的话语,大仲马耸肩表示:
「是直觉啦。纯粹是直觉。」
「直觉啊对你从事的这种职业而言,直觉或许很重要呢。」
「因为是像现在这样,和皇帝陛下的亲戚同乘一艘船时瞥见的岛嘛。我觉得将那座岛当作你我相识的纪念,让它有名起来也不错。」
听完,前法国皇帝的侄儿如同喧闹的孩童般,仰望岛影用热情的声音说道:
「没错,我也一直觉得那座岛上有什么喔!有个人物的名字与那座岛一模一样,几年前我还听过那个人的谣言。你可别说出去……很久以前,也曾经看过潜伏于教会暗处的那些人有诡异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