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7.‘胎动’将这些话说出来之后,绮礼再次理解了,究竟是什么东西驱使着自己走到了今天。是在很久以前,言峰绮礼还不是远坂时臣的走狗的时候,那时的自己为了自身而不断挑起争端。“既然反省了这么多,又为什么迷茫呢”冷冷地问道。绮礼闻言,低头注视着摊开的双手,随后像是要叹息一般捂住了脸。“我有不祥的预感——在得到了全部答案的时候,我会走向灭亡。”寄托在卫宫切嗣身上的期待,如果没能实现——又如果没能从间桐雁夜的末路中发现其他的一些东西——这下,绮礼已经没有了退路,只能去面对。他只能去试着面对那从父亲和妻子的死中发现的某种东西。还不如干脆就这样转身离开吧。直到最后,以远坂时臣顺从的弟子的身份,听话的离开。这样一来,至少场面上也好看一些。从今以后忘了一切,什么都不问,什么也不要,如同草木一样度过碌碌无为的一生。不管失去了什么,这样做至少能得到安息。“——别想那些无聊的事,蠢货。”的提醒打断了他差点就准备去实现的想法。“如果能够这么轻易地改变生存方式,你也不会烦恼至此了。习惯了边活边问的你,到最后也会带着疑问死去。你得不到答案,也无法安息。”“……”“或许我该祝福你。在经历了漫长的巡礼之后,终于要到达目的地了。”“……你居然会祝福别人。”颔首,他的脸上依然没有任何温情,甚至是像个在观察蚁穴的孩子一般闪烁着天真而喜悦的光芒。“我应刚说过了,观察人类的因果报应才是最有趣的娱乐。本王满心期待着,你与自己宿命会面的瞬间。”英雄王豪放地说道,绮礼闻言苦笑了起来。“这样执着地为了贪图‘愉悦’而活着,真的很痛快吗”“羡慕的话你也可以试着这样活活看。当理解了愉悦究竟是什么的时候,你就不会畏惧灭亡了。”走廊外的司祭室的电话响了起来。绮礼像是早已预料到了一般,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而是走出了屋子拿起听筒,三言两语之后便立刻挂断了电话,回到屋中。“——怎么回事”“是原本属于我父亲手下的圣堂教会的工作人员打来的。现在必须把一切情况都汇报给我。”见绮礼的表情异常轻松,皱起眉问道。“是不是有什么好消息了”“算是吧,这消息相当具有决定性。”说完,绮礼为是不是应该说出来而犹豫了片刻,但最后,他还是选择了坦白。“刚才的会面结束后,我派人跟踪艾因兹贝伦阵营的那几个人。我对他们说这是父亲生前的指示,他们就去做了。多亏这样,我找到了那三个人现在的藏身地点。”…。。听绮礼说完,不禁愣了片刻。随后英雄王便捧腹大笑起来,他不停地拍手。“——什么嘛绮礼——你这家伙真是——!你不是早就作好决定了吗!”到现在还在利用自己的立场来侦察敌对阵营的动向,所以他不可能不参加战斗。在绮礼苦闷的时候,战略已经有了切实的进展。但之前,他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就在几分钟前。“我也迷茫过,也想过放弃。但最后——英雄王,就像你所说的——我这种人,只能带着疑问活下去。”绮礼边说边卷起衣袖,确认着手臂上的令咒。左上臂,有两枚令咒,能使绮礼再次与缔结契约的令咒。而整个右臂上,是从父亲的遗骸回收来的保管的令咒。无数还未确定契约对象的令咒,不光能用来束缚,还能被用来炼成实用性极高的无属性魔力。也就是说,能将它们当作模拟的魔术刻印来使用。除去它们是消耗品这一点,现在的绮礼拥有的魔术,足以匹敌积攒下历代刻印的魔道名门。要继续参加还在继续进行的圣杯战争,绮礼的准备绰绰有余。眼前的路没有大义,没有虚名,只属于言峰绮礼的战斗即将打响。为了填补自身的虚无,为了确认自身空洞的容量——他会问卫宫切嗣,问间桐雁夜,以及,问身为愿望机的圣杯。“哈哈哈哈——不过绮礼,虽然有点唐突,但我有几个问题。”狂傲地笑着,那双血红色的眸子透着恶作剧的意味——同时也带着邪恶的色彩。“如果你真的决定了要去参加圣杯战争的话,那你就会成为远坂时臣的敌人。也就是说,你现在正毫无防备地和敌人的同处一室。这不是非常糟糕吗”“也不至于,活命的方法我还是有的。”“噢”饶有兴趣地眯起了眼睛。绮礼平静地说道。“既然我现在已与时臣老师敌对,那我也就没必要再为他的谎话隐瞒了——吉尔伽美什,我来告诉你你所不知道的圣杯战争的真相吧。”“……你说什么”闻言疑惑地皱起了眉。绮礼将从时臣处得知的圣杯战争的真相一五一十地说出来。“在这个世界‘内’出现的奇迹,是无法在世界的‘外部’通用的。愿望机的争夺只不过是幌子,‘创始御三家’另有目的。原本在冬木举行的仪式,就是为了将七名英灵的魂魄作为祭品,从而打开通往‘根源’之路的一种尝试。‘奇迹的成就’这一约定,也只是为了吸引英灵而用的诱饵。但作为这一‘诱饵’单方面传播的结果,现在的圣杯战争已经失去了原本的意义,只剩下一具空壳了。”这是只是间桐、远坂、艾因兹贝伦以及与他们有关的人才知道的秘密。外来的和全部的都不知道这一真相。…。。“这次,唯一想要实现曾经‘创始御三家’夙愿的魔术师,就是远坂时臣。他想要杀掉全部七名来启动‘大圣杯’。对,杀了全部七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