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复盘今早发生的事情。
母女俩相依为命这么多年,阎娇娇有着充分的和母亲相处经验——凡事一定要开诚布公。因为你不把事情说清楚,你就不知道别人会把这事情扭曲成什么样子告诉你的父母,从而导致你的父母在你关键的时候做出错误的举动来背刺你。
现在母女俩在全新的环境里,更要把事情说清楚。
宋朝的茶还是团茶,和后世喝的截然不同。阎家母女之前是风月场所的,自然也有一手点茶的好技艺,如今虽然换了人,但这身体还有些记忆,勉强能做。
阎女士怕被人发现她俩换了芯子,所以专门去买了些次等的茶叶,趁着没人,母女俩一边在院中晒太阳,一边练习点茶找手感。
“所以女婿竟然是宋江?你是阎婆惜,我是阎婆?”阎女士一边低声惊呼,一边转着茶碗,竟然一滴都没泼出来。
“可不是。我总觉得昨晚和今早的场景有些眼熟,却想不起来。”阎娇娇一边煮水,一边回忆,“我记得阎小娘子也是叫娇娇的,怎么书里说叫婆惜呢?”
“那是艺名。”阎女士老江湖了,很快就又想起来,“我记得行院里的头名就都叫这个,之前咱们呆那儿瓦肆的头牌就叫徐婆惜,咱们隔壁那个行院的,不也叫刘婆惜。”
“估计是阎家来到郓城,为了抬身价,就给女儿也改了这个名字,但家中还是叫娇娇的。”弄清楚自己没搞错之后,阎娇娇放下了心,“那以后咱们还是叫娇娇吧。”
“是。”阎女士点头道,“阎婆惜可是个不吉利的名字,咱们以后还是叫娇娇儿。话说这个,哎呀,今早是可是你的死劫,我记得那个电视里,阎婆惜就是要抢宋江的金子,才被杀了。”
“怪不得。”阎娇娇皱眉,“那我这个死劫,算是过去了?”
原主今早便该死了,可她没死,那今后便是自己的人生了。
“算是?”阎女士不确定,然后想了想说道,“要不然咱们去给菩萨烧个香,给那一家人做场法事,算还了他们的恩情?”
阎娇娇向来是不信鬼神之说的,但母亲既然相信,她便愿意安母亲的心,于是便同意道,“也行,那我等三郎回来,问下他哪天休沐,咱们一家人去寺庙逛逛。”
“哟,都称三郎了。”说到八卦,阎女士立刻精神了起来,凑近阎娇娇身边八卦道,“昨晚你怎么忽然变卦了?弄的我情绪都有点不连贯了。”
“我都说了八百遍,我不是不婚,我只是没找到合适的。”长阎娇娇不自然的移过头,看旁边的葡萄架,“只要人顺眼,我又不排斥跟人试试。”
“对,能试试就好。”阎女士对此很满意,“我记得宋江这人挺孝顺的,也义气。嗯,唯一不好的就是他们这些江湖人物,动不动就杀来杀去的,对女人不怎么尊重。”
“那是欠教训,教教就好,不碍事。”对这个阎娇娇倒是不甚在意,只是好奇的看向母亲,“你不在乎他职业?”
“人是公务员,有什么不好的。”祖籍山东的丈母娘阎女士立刻发动专属技能,“别看挣得不多,那可是铁饭碗。”
“他日后可是坐梁山头把交椅的。”阎娇娇指出这点。
“嗨,没发生的事,在乎那个做什么。”阎女士谆谆教导,“别看这里跟咱们那里不一样,但安心当个公务员是没错的。我记得女婿这人最是官迷,要不是有杀妻那事,也不会被流放。要不是被流放,也不至于劫法场。要不劫法场,也不用落草梁山。所以咱们这回,就安安心心当个小老百姓,咬定青山不放松,把这郓城衙门坐实,坐死!”
当然,阎女士“憨厚”的笑笑,“能够高升点,也中。我还想跟女儿女婿一起去东京见识见识呢。”
阎女士的所有历史知识都来自于电视剧和小视频,靖康耻这种东西,她自然是不知道的。
“知道了。”阎娇娇看着母亲这样子,笑着给她吃了个定心丸,“你放心吧,他这人最是官迷,肯定能跟你聊到一起去的。”
母女俩正说笑着,忽然听到外面传来敲门声。阎女士正要起身,便听到外面传来一个油腔滑调的男人的声音:
“婆惜,婆惜,开门啊,我是三郎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