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康耻是哪一年?那我怎么知道!”
阎女士面对阎娇娇的疑问,理直气壮的摆烂,“我连高中都没上过,只看过电视剧啊。”
是的,阎女士是农村出生,又长在一个重男轻女的家庭,要不是初中肄业,她也不会靠着结婚,才能从那个原生家庭里逃离,跑到城里去。
作为60后的女性,那个年代能识字就算是不错了,她后来的大部分知识都是通过电视剧得来的——阎女士十分喜欢看电视剧,而且类型来者不拒,不管是言情还是战争,甚至是手搓大炮都看得津津有味。
虽说电视剧中有大量的虚构情节,可靠性堪忧,但其涉及的广度,肯定远超一个早八晚十的学生的。
至少阎娇娇童年都在刷分,成年都在搞钱,对看电视这种需要花时间的爱好实在是分身乏术。
但她怎么都没想到,穿到这个时代,作为看过两版《水浒传》的电视剧爱好者,阎女士简直是开挂般的存在了。
起码,她能记得住大部分天罡地煞的名字。
“靖康之变我是记得的,岳飞嘛。”为了证明自己不是文盲,阎女士还顺口背了两句,“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我小时候带你背过的。”
“所以,你也不知道靖康事变是什么时候发生的?”阎娇娇揉头,“我也不记得南宋与金是以何处为分界线的。”
“这个我知道。”阎女士很兴奋,“襄阳!”
“?”
“你忘了郭靖黄蓉死守襄阳城啊!”阎女士兴奋的解释道。
行吧。神奇的知识点。
“那南宋的边关应该还有……”阎娇娇在自己画的简易版地图上戳戳点点,冷不丁母亲又提供了一个知识点,“大散关,铁马秋风大散关,我记得你背的那个辛弃疾的诗句里就有这个。”
“哦,对。”母亲这么一说,阎娇娇也被勾起回忆了,她语文一般般,所以考前背了不少诗词以及注释,给自己端茶送汤的母亲记着了不少。
“襄阳,大散关,那这么联起来的,西部应该是以秦岭为天崭,东部,东部应该从哪儿划的?黄河?那山东算哪边?”
山东究竟有没有沦陷的问题,阎娇娇一时很难弄清,但看地图就知道,山东对于整个中国而言,也着实太靠北了一点。万一金兵打过来,她们很可能就在沦陷区。
“车到山前必有路。”因为电视剧里没拍过靖康之变,所以阎女士对此没有直观的了解,于是便也谈不上害怕,一直以自己豁达的心态来面对,“几年之后会发生的事情就几年后再说,咱们先去乡下看地去。”
是的,今天宋江休沐,说要带她去拜见父亲。为此阎女士和阎娇娇特别打扮了一下。
“这可意义非凡,”熟读宅斗剧的阎女士给阎娇娇科普,“你俩之前那个,只能叫好上了,他给你买楼,送赡养费,只能算是包外室,大家能过就过,不能过就算,所以从未提及带你回家见父母。如今补上这一环,那咱们也就算过了名目,是正头娘子了。”
“谁在乎。”阎娇娇想着这乱七八糟的事情,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你别忘了,在明面上他跟宋家断了亲,现在都是两家人。”
“所以咱们才要悄么么的出城嘛。”阎女士非常善于折衷和自我安慰,“虽然说断了亲,但大家都知道,毕竟是亲父子,打折骨头连着筋,能带新妇能上门拜见,说明他是真的对你上了心。”
“嗯,”阎娇娇应了一声,想到另外一件事,忍不住反母亲,“按照这个时候的规矩,他可就没有宋家财产的继承权了,你不介意这个?”
“没了就没了,咱们是那种看人钱的人嘛。”阎婆小声嘀咕,然后很快就挺直腰杆,“反正再有钱,也不如我女儿。我女儿肯定早晚都会比那个土财主有钱的。”
她的底气向来是女儿的本事。
阎娇娇见状,忍不住笑了起来,搂住了母亲的肩膀,靠着母亲发誓,“放心吧,我们一定能在这里过得好好的。”
既来之,则安之,远人不服,则修文德以来之。
嗯,大宋武德不行,但水浒可武德充沛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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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要掩人耳目,所以三人是以上香为名出的城。宋江亲自驾马车,等出城后,在五里外的关帝庙上了个香,吃了顿斋饭,然后再转道回宋家庄。
宋家庄离着县城不过一天距离,随着三人一路远离县城,便见两边房屋已经稀疏了起来,等再远些,就见路边都是大片大片的麦田。
阎娇娇不懂农事,阎女士却是在乡下长大的,见着这庄稼便两眼放光,掀着帘子跟女婿闲聊道,“这田地种的可真不错,主人家有心了。”
“父亲肯定喜欢您这么夸他了。”宋江笑着说道,一边赶着马车,一边人却是活泼多了,少了几分在京城中的稳重。他挥着马鞭指着几个方向,“这边,这边,和这边的田地,都是咱们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