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死孩子!
听了花荣的话,阎娇娇心里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
至于李应,也是尴尬的恨不得钻到地缝里去。
这世上有很多话,如果你不说,这个问题就不存在。
如果你把它戳破了……那么大家不得不都得立刻马上想办法解决。
花荣护送阎娇娇上路便是如此。
李应接到这个委托,心里也是纳闷的,阎娇娇一个妇道人家,还是长得极美的妇道人家,花荣又是个极其俊俏的小伙子,你说这两人一个送一个,那不是黄鼠狼送鸡拜年嘛,谁知道口下能留下几个。
但是,这是人家家务事,他就是个提供接头地点的人,人家相公没意见,娘子没意见,小叔子也没意见,他一个路人指手画脚做什么!
所以他就压根儿没提避嫌这事,只当不知道。
其实也是李应误会了,因为宋江写这信的时候,刘唐还在呢。他以为刘唐会一直陪在阎娇娇身边,便琢磨着有人,也不算是孤男寡女,所以没有在意。
什么?你问刘唐?
他那么丑,宋江一点儿都不担心自己的老婆会琵琶别抱。
毕竟……刘唐的外号赤发鬼,那个鬼,不是说人鬼灵鬼精或者神神鬼鬼,而是单纯的……丑的像鬼。
他老婆可看脸的嘞。
阎娇娇原本也是想着将这事糊弄过去,因为李应明显不是个背后讲人小话的男人,不会巴巴的跑去跟宋江说你老婆和你兄弟两个人出门了。她为了省事,不想将粮食运回郓城再让刘唐把粮食运到梁山,于是一到李家,便打发刘唐去梁山摇人,派弟兄伪装成力工,到时候帮自己接头运粮。
至于为什么要把梁山弟兄伪装成,那自然是因为李家庄就在梁山脚底下,双方针尖对麦芒,防备甚严。若李应知道她们两口子与梁山有勾结,那是一颗米也不会卖给她的。
利用大家都不知道彼此究竟知道的信息差,阎娇娇准备带着花荣这个保镖把附近卖粮的大户走一遭,反正出了门她们就能跟扈三娘汇合,也不用担心什么孤男寡女的。只不过扈三娘的事情要瞒着李应,于是这就成为她诸多秘密中又一个不能说的。
看着花荣那傻乎乎还觉得自己贼聪明的样子,阎娇娇气不打一处来,但她还得想办法哄着。
派人是不能派人的,李应派的人跟他们走,梁山要暴露,扈三娘也要暴露。
所以只能说服花荣。
阎娇娇眼珠子一转,当下就有了主意。
“叔叔为何如此侮辱奴家!”阎娇娇装作一副愤怒的样子看着花荣,“若你瞧不起奴家的人品,咱们就此别过,也别说什么一道两道的话了。”
“嫂嫂何出此言。”花荣被阎娇娇这么一说,整个懵逼,赶紧起身作揖道歉,“我敬重嫂嫂,就如同敬重自己的亲姐姐般。若言辞有什么不周之处,嫂嫂只管打我骂我,教兄弟死也做个明白鬼。”
阎娇娇见他态度十分真诚,便收了“哭哭啼啼”的帕子,哽咽说道,“我见叔叔,便如同见了自己弟弟一般高兴,瞧着就心里欢喜。叔叔护送我,也就如同兄弟护送亲姐般坦坦荡荡。只是这样正经的事情,若是还非得找几个人在旁边做见证,便显得我好像 ”
“我不是这个意思……”花荣被绕进去了,觉得阎娇娇说的好像每句话都对,又有哪里不对。
“那是你防我?”阎娇娇厉声问他,“你是觉得我会勾引你呢,还是怕你自己把持不住?”
“噗!”李应在旁边旁听,差点被阎娇娇的话
“我不是,我没有!”花荣又急又羞,觉得越发的说不清楚了。
“可人言……”
“身正不怕影子斜。”阎娇娇淡淡的说道,“我倒不知道,叔叔一副英雄样子,竞也是个怕那些闲言碎语的怂包。”
花荣这年纪,最是好面子,恨不得内裤反穿来彰显自己的与众不同,哪里听得了阎娇娇说他怂,当下也是豪气干云,一拍桌子,“嫂嫂说的对!咱们心底无私,便不用在乎那边繁文缛节,”
“就是这个道理!这种事,本身就是防君子不防小人,你我既然都是君子,便不必多此一举。”阎娇娇用欣赏鼓励的眼神看着花荣,“我信叔叔人品,也信相公人品,至于那些蝇营狗苟的小人……那些人自己心里脏,便看什么都是脏的……对不对,李庄主?”
“对对对。”李应连声点头,生怕应慢半句,自己就是“小人”了。
“昔日云长千里走单骑,护送两位嫂子寻兄,才是真正的忠义之辈所为。”阎娇娇继续给花荣灌迷魂汤,“太祖昔年,也有送京娘的壮举。兄弟既然是英雄,便应该如是。”
“嫂嫂说的对!”花荣听得十分上头,当下就跟李应说道,“李庄主,你不用安排人了,我一个人送嫂嫂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