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往澄心亭的路上,叶春韶反复后悔,不该赴约的,万一被人发现怎么办。
府内人多眼杂,为防被人看见,叶春韶去的路上没有打灯,好在白天的外面比晚上要好上些,半黑勉强能看清路。
这么小心翼翼,像是在偷情一样,不,她这比偷情还要惨,什么事也没干,还要承担这种风险。
澄心亭位于侯府的西南角,平时很少有人会去那个地方,唯有冬日会热闹些,澄心湖上会结满厚厚一层冰,大雪覆盖在上面。
不怕冷的就去冰上玩,怕冷的就留在澄心亭内,亭子四角摆上几个燎炉,每个人都会带上一个热乎乎且精致的手炉,就可以在那里边聊天边赏景消磨时光。
来到澄心亭附近时,她依稀听到里面的说话声和笑声,怎么回事,难道周随还叫了其他人?他知不知道多一个人知道便多一分危险!
叶春韶气冲冲大步往里面走,亏她还是怕被人发现没打灯照明,合着就她一人在担惊受怕。
经过假山时,一股巨大的力量将她掳掠到假山后,叶春韶被吓坏了,拼命挣扎,果然不该来赴约的,这下完了,往后她的尸身被发现时要还被人唾弃,别人议论她时只会说她死于偷情的路上!
“安静,别出声。”男人的声音低沉地在她耳边响起,隐约觉得有些耳熟。
“唔唔…”
“你想被人发现吗?”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再次响起。
叶春韶不动了,老实站着,猜测这人是何人,听他的口吻,他们似乎认识。
“春花,好久不见。”
这话像一道惊雷在她脑海中炸开,她身后的男人是周随那厮!
若周随在她身后,外面的又是谁?
“不挣扎了?”
叶春韶重重点头,周随现在是半抱着她的状态,两人紧紧贴着只隔了一层衣服,她能感受到身后男人结实的肌肉,就连半搂着她的手臂都富有力量感,和被世子抱着的感觉完全不一样,世子是位典型的贵公子,四肢修长,和他比略显文弱了些。
没想到以前的疾病缠身,身体比她还弱的人如今竟然长得这般结实,看来病治好了。
周随慢慢松开她往后退一步拉开两人的距离,叶春韶想到刚才的比较,心中有些不好意思,眼睛瞥到一边,“外面是什么人?”
“不清楚,比我们先来,我怕你冲出去打扰他们,这才将你拉过来。”周随解释。
“知道了。”叶春韶压着嗓子说,“刚才谢谢你了。”若不是周随阻止她,她冲出去打扰外面那两个明显在私会的人,天又这么黑,没人帮忙她怕是走不出澄心亭了,她来侯府两年多了,肮脏事情看了不少,该懂的都懂了。
“是我约你出来的,我该对你负责。”周随正经道,“这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去别处。”
周随带着叶春韶绕过假山,从后面的一个小门穿过,有一片密林,眼下府中人心惶惶,这片密林人迹罕至,是个密会的好地方。
“约我出来有何事?还要用上这个?”叶春韶从怀中掏出那个香囊。
“不这么做你会答应和我见一面吗?”周随反问。
那确实不会,不过叶春韶才不会跟他说这些,“大费周章约我有何事?我先声明,我如今已经失宠了,你若是想让我帮你跟世子什么好话之类的话,你可找错了人了。”
“不是那事。”
“那是何事?除此之外我可想不出有什么能帮你的。”
“我们就不能单纯叙旧吗?”
“叙旧?”叶春韶冷哼一声,“你是周将军之子,镇北侯的东床快婿,我不过是世子的一个侍妾而已,有何情可续?”
“春花你当真狠心,往日的情分都被你抹得一干二净。”周随笑了。
“周公子慎言,妾身不记得和你有什么交情。”叶春韶面无表情说。
“那这个呢?”周随从怀中掏出一张绣帕,上面绣了几朵桃花,右下角还绣有春花二字。
“你手上怎么还有这个!”叶春韶震惊了,同时也恨死过去的自己了,死皮赖脸拿了一堆自己的物件给他,甚至还有贴身的…
如今已经见了香囊和手帕,保不齐还有别的,她还以为早被他丢了,农家女子多豪放,没那些大门大户的繁文缛节,看上了谁就去追,当时这周随还腼腆得很,她将自己的贴身肚兜丢他怀里,气的他三天三夜都没和她说话。
以前做过的荒唐事就像丢出去的回旋镖,全部扎回到她身上。
“你到底想做什么?”叶春韶着急了,“你要钱吗?我可以把这些年攒的积蓄都给你。”
“我想让你和我离开侯府。”
“你说什么?”叶春韶感到不可思议,瞪大了双眼,“你是疯了吗?”
“眼下锦城危机四伏,镇北侯世子护不住你,而且你自己也说了,如今失宠了,我了解郑青成这个人,他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