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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林司慕靠着墙觉得腿已经麻木的时候,一道道军靴沉稳落地的声响,终于让她抬起了眼皮。
随着看押室的大门被打开,陆遇信步走来仍是白天那身规整的常服。
整间看押室内只有一张靠墙的软床,他走入房间后还未开口,门外值守的军卫就为他搬来了一张凳子,待到陆遇在此坐下,军卫退出房间,适才看着林司慕开了口。
“晚好,中将。”陆遇低沉的嗓音在这空旷的房间内响起,就像是贴着她的耳边慢语一般。
林司慕伸直麻劲未过的腿,掀起眼皮睨了对方一眼,仿佛再多看一秒就够嫌恶似的。
然而端坐在凳子上的人并无半分不悦,他抬起手腕慢条斯理地将白手套褪去,而后又随意地塞进了常服上衣的胸兜内。
看押室内刺眼的白炽灯晃在陆遇那根骨分明的指节上,来人就像是突然对自己的手指起了兴趣一般,揉捏着指尖。
林司慕只是略带防备地再次看了一眼这人,以她这慢半拍的脑子思来,愣是半天都没想到这夜深人静的时刻,对方的来意。
眼看半天这个依靠在墙边的女子,并无开口的意思,陆遇悻悻地放下手看似有些失望,却在白炽灯的反射下,让林司慕轻易地忽略掉了他眼底某些炽热的意味深长。
陆遇站起身子,高大的身形立刻就让这间本就不宽敞的看押室显得逼仄压人。
他半蹲而下,以一个和林司慕一样的水平高度面对面的直视着她。
经过研究所这一遭,本就没有休憩好的林司慕,又因为看押室长久不灭的刺眼灯光,眼下盛满了疲惫。
骤然被一个陌生人靠的这样近,她有些不满地想把伸出的腿收回。而对方就好似一个能洞察她内心一切的怪物一样,就在林司慕想要动作的下一秒,立刻伸出一只手摁住了她的脚腕。
这一摁刚巧就施压在了她刚复位不久还未完全恢复的右脚腕上。
林司慕顿时疼的龇牙咧嘴,应激反应让她直接直起身子想要把面前的这个人给掀开。没成想陆遇一个出身军校的高材生身手也并不差,就在她刚一抬手,对方立刻就用另一只手轻易地钳住了自己。
除了在安夏面前因为某些原因吃过瘪,林司慕自认在近身搏战中,还从未有过人能够这么快速地拆掉自己的招。
Alpha血统中,好战的基因瞬间就占领充斥了二人的大脑。
林司慕屈起另一只腿想靠蛮力将对方踢出去,而陆遇依然就像是能提前预知她的动作一般上半身岿然不动,用和她同侧的腿直面硬生生地接下了这一踢,即使这击让林司慕使出了八分力,但对方并未被她撼动半分。
能正面迎击一个身量和自己差不多的Alpha的攻势,陆遇面色并无半点不适,反倒是因为林司慕的动作,让他本还有些阴郁的心情顿时大好。
他死死钳制着林司慕将她压在墙边,白天闻过的那股来自于对方的信息素,瞬间又充斥了她的周遭。
任何一个性取向正常的Alpha,在被同类的信息素侵扰自己“领地”的时候,都会像一只被激怒的兽。
失去腺体的林司慕释放不了信息素,被对方给逼的满头大汗,她的面色涨红很是羞恼,可越是急,却被对方压制的越死。
眼看着身下的人从一开始的激烈反抗到后来聊胜于无的动作,陆遇终是松开了死死压制着的双手。
就在林司慕以为终于重获“自由”的时候,下一秒就被从腕间冰凉的触感当头棒喝。陆遇趁着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用一副手铐结结实实的把她从背后将双手拷了起来。
“你|他|妈!”林司慕气的一头撞向了这个罪魁祸首。
陆遇轻笑出声,一边用单手就轻易地抵住了她的额头。
“这么半天,终于听到中将说了一句话。”他的手非常炽热,一直抵在林司慕的额上。“哦!不对,是一句词。”
林司慕气的头懵,一甩头将对方的手摔了开去。“你|他|妈是不是脑子有病!我只是违|纪不是犯罪!赶紧把这玩意给我解开!”
被骤然甩开的手并未让陆遇恼怒,他依然噙着嘴边的笑,“中将,我好不容易等来了这次机会,你说我怎么舍得放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