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出了安慰，更出手帮她问明了投诉的详细缘由。
李玉有高级权限，作为朝楹的导师，确实可以直接联系到女方客户，看样子还专门致电询问了一番。
可对方给出的理由，比投诉详情上写的还怪。
什么叫“男方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朝楹对着这句话来来回回看了五六遍，又默念了三遍，确认不可能出现错误理解后，忍不住抬头，瞄了眼坐在对面的人。
时襟泽低垂着眼，半张脸都快埋碗里了。
朝楹：“……”
她没忍住，回了李玉一串问号外加一个哭脸。
见她回复，李玉当即发来了语音申请。
朝楹接起，时襟泽也停了筷子。
“这理由很怪是不是？”李玉说话慢条斯理，并无急躁，仿佛没什么能影响她的稳定情绪，“不过女方确实是这么说的。她评价男方很有风度，也让她很心动，可惜无法进一步认识，失望下才投诉了分析师。”
朝楹：“……”
时襟泽：“……”
有时襟泽在，朝楹这回饭前没开电视。听筒声音不大，却是空荡客厅中的唯一声源，从时襟泽的表情看，他也听清了内容。
朝楹向来寡言，李玉将她的沉默当作是委屈的表现，又安慰起她来。
“还好，对方只是一时冲动，现在已经同意撤销投诉。这种情况很常见，不用太在意。”
“……嗯好，谢谢玉姐，麻烦你了。”
“都是小事，休息吧，明天见。”
见朝楹放下手机，时襟泽再憋不下去了。
“你是不是，因为我被投诉了？”
挫败二字几乎要化为实体、凝成阴云，浮现在他头顶。
“已经解决了，别担心。”朝楹想了想，开导似的问，“能告诉我，你为什么那么说吗？”
这其实是个说真话的机会，但……
眼下这状况，告诉朝楹“因为我只喜欢你”，会被当作在耍她玩吧……
侮辱谁呢这是？
果然说一个谎言，就注定要用无数谎言去圆。
时襟泽一口老血闷在胸口，不上不下，终究还是只能咽回肚里。
见他唇瓣张张合合却未发声，朝楹贴心帮他整理缘由：“是不是太紧张了？或是觉得不合适，不知道怎么拒绝？”
时襟泽喉结动了动，腆着脸从牙缝里挤出一声含糊的“嗯”。
他垂着头分外可怜，原本上扬的眼尾耷拉了下来，认错态度前所未有地好。
朝楹心软道：“这很正常的，主要还是没经验，要是我去估计更紧张，还不知道会说出什么话来呢。”
话很真诚，可她的安慰都建立在时襟泽给出的解释上，而那并不是问题的真正根源。
“要不还是算了，我可能不适合相亲，”时襟泽顿了顿，试探着说，“还是更适合找熟人发展。”
朝楹又试着反问：“那你在国外这些年，有发展过吗？”
时襟泽：“……没有。”
这话是事实，让朝楹知道本是好事，日后说不定还能充当他“心意坚定”的佐证。
可放在这档口说，会显得他之前的话很没说服力。
果然闻言朝楹立刻坐直，语重心长劝道：“这才第一人，你可别因为我匹配的不合适，就对相亲这事失了信心，那我罪过就大了。”
时襟泽：“……”好家伙句句扎心。
朝楹：“其实我们公司定期会安排心理课程，帮助客户调节紧张情绪，以便相亲时展露更放松自然的状态。你要真那么紧张，不如去试听一下？”
时襟泽还是一脸愁容，化不去散不开。
有西瓜和蔬菜的情分在，朝楹也顾不上业绩不业绩了，一心为他着想，咬了咬牙提议道：“要不我把你转给我导师吧，她经验丰富些，比我靠谱……”
时襟泽本意是想帮朝楹一把，顺便为她提升些自信，谁知意外频出，发展全不如人意。
可事已至此，转走才更是功亏一篑。
“不了，还是跟你吧，”时襟泽释然了，心知此时再拒绝只会给朝楹更大压力，“你替我匹配的姑娘很好，是我处理失当，才闹出问题。”
“朝楹，对不起。”
这是很严肃的一声道歉，不同于从前嬉皮笑脸的逗弄，也不是可有可无的敷衍，连眼底情绪都化作真意，明澈透心。
再不带狡黠，更不是伪装。
两人互怀歉意，饭没吃几口，气氛倒弄得像在兴师问罪。
朝楹失笑，提筷端碗。
“不说这些了，咱们先吃饭。”
茄子吸饱了肉香和鱼香，油亮亮的，鲜美滋味皆融入纤维之中，非常下饭；金汤肥牛上肉卷整齐排放，底部更均匀铺着一层烫好的金针菇，食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