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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茗孤身站在皇都大理寺门口,寺外左右把守三人高的巨大石雕,名为金猊兽,状如长了獠牙的雄狮,凶恶异常。

只是站在门口,就能感受到里面阴风阵阵,气氛恐怖压抑。

她紧了紧肩上的小包袱,心里发憷。

……

遥想三个月前,她还是个锦衣玉食的官家小姐。傅家偏居江南郡小有名望,父亲官居六品,兄长榜眼出身,就连自幼一起长大的心上人,也做了她未婚夫婿。往后日子都是盼头。

而她懂些笔墨,又生性直拧,见了权宦作为,必要写点文字痛斥纲纪乱象。写得多了,一篇《讨大理寺苏彻檄文》,讨伐她表兄苏彻借用职务之便,为了讨好权臣,出卖勤勤恳恳为官十余年的江南郡县令大人。

一时朝野轰动,苏彻小人名声传扬天下。

傅茗满不在乎地想,她身正不怕影子斜,笔下句句实话。再者,她这辈子跟大理寺八竿子打不着,苏彻再气还能跑来江南郡杀了她不成……

谁知朝中突然生变,南方派官员大肆下狱,父亲流放,兄长贬谪南荒之地,而她的未婚夫扣押皇都候审,未有音讯。

一夜之间,她失去了所有依傍。

眼睁睁看着三月过去,皇都内依旧杳无音信,她终于坐不住了。

……

她又叹了一口气,抬头望着牌匾,“大理寺”三字笔走龙蛇,遒劲有力。

已经在寒风里等了一个时辰,冬日的皇都万分寒凉,混身冻的直发抖。路过行人频频回头张望,好奇心重的还会盯着她看一路。傅茗悄悄侧过身,把脸对准大理寺两扇大门,不想被人当猴子看。

又等了一刻钟,府里小厮领着精神气十足的管家出来了。

老管家和和气气地请她进去:“苏大人收了信,知道表小姐要来好是高兴,早早就命老奴来等了,小姐里面请——”

“傅茗突然造访,有劳苏大人,有劳管家。”傅茗语气柔柔,水杏双眼里满是乖巧顺从。

她表兄苏彻,十七岁坐上了大理寺卿,主理朝中一应刑狱。

想要救她未婚夫婿,救她父亲,都得他点头。

老管家领着她绕过寺门口影壁,一路穿堂而走。大理寺不同她江南郡宅邸,是朝廷专司刑狱的官署,最东面到最西面横跨整个方市,单单游廊洒扫的丫鬟仆役也有三十来人。

“表小姐先坐下喝口茶,苏大人稍后就到。”管家走在前面,把她领到一处偏亭内,朗声说道。

他话一出,两侧丫鬟纷纷抬起头,悄默默瞧了一眼傅茗,相互之间微妙地交换眼神,一副有好戏看的模样。

亭内没有椅子,桌上只一个空的杯盏,连个茶壶都没有。

傅茗低头,局促地捏着手指,单是说了谢谢。

就算是求上门的落魄人家受到这般冷遇,也必定是下不去脸、早早甩手就走的。

……但她眼下,能求的人只有表兄了,可万万不敢现在就走。

又是两刻钟时间,没人来。

游廊里下人们旁若无人地专心做事,傅茗识趣的没上前搭话,沿着凉亭边踱步打发时间,唯一的乐趣大概就是亭外湖里“咕噜咕噜”时不时冒出来的气泡。

若说是活水,那这气泡太少了,若说是温泉,并没有冒着热气。

她狐疑的蹲下身,把头凑近了,想从水影中看出门道。

突然,她眼前一片水帘涌起!

湖底下的东西一瞬间破水而出,带着星星点点四溅开的水珠,像一滩裹了布烂泥,狠狠摔落到凉亭内。

烂泥散发着阵阵恶臭,发出恶虎般压在喉咙底下的警示声,上面层层缠绕的水草脱离湖水之后,全都耷拉在地上。

她清楚地看到这摊东西左右晃动……还是活着的!

傅茗吓得失声尖叫,脚下没站稳,跌坐在地。

“救、救命……”她满脸惊慌失措。

消失很久的老管家突然出现,一锄头制住还在不停蠕动的烂泥块,三两下扒开上面缠成死结的杂草。

嘴里骂骂咧咧:“早交代不就完了,还用得着受这苦?”

随着他拨弄的锄头,烂泥一整块一整块地往下掉,直到傅茗看清楚了躯干……四肢。

——这哪里是烂泥!

——这是个活人!

她彻底吓傻了,僵在原地一下不敢动。

大理寺凶邪阴毒的名气家喻户晓,但她从来都没想到会是这般恐怖的场面,将一个活人活生生埋到水底下,就等着他喘不上气儿自己浮上来。

老管家没有搭理她,侧开身为后面的男人让路,一面俯首行礼,说道:“大人,刘主簿服软,决定交代了。”

男人身量极高,腰间窄瘦挺直,系的是银丝金猊纹路,一身玄黑常服,举手投足间充斥贵气。

他极为平缓地开口问话,声音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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