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了朱艳变本加厉的气势,让沈娇娇更加心生恐惧。
“朱艳,我……你……”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朱艳,平日里虽看不顺眼,她也经常给自己使绊子,这样明目张胆的动手,从未出现过。
沈娇娇心下一慌,有些害怕的蜷缩起手指,紧紧咬着双唇,不敢再发出一点声音。
眼前的朱艳眼底的血丝浮现,红色的丹蔻抵着沈娇娇的脸蛋,轻轻滑上去:“怎么?你这什么表情?你怕啦?”
沈娇娇被吓得不轻,手腕骨节错位似的疼痛直钻心房,渗着血的掌心沾染了地上的灰尘,黏腻成一片的血迹,她却丝毫不察,一手撑地,一点一点挪着后退。
朱艳却是不依不饶:“你怕什么?”
“看起来十分好相与,脾气好的不得了,柔柔弱弱,娇娇滴滴的模样,谁见了都不会心生戒备之心。”她笑了笑,很是细致地用指尖描着沈娇娇的眉,“其实你的柔弱是装的,娇软也是装的,只要有了机会,就用这个伪装,狠狠咬人。”
“这样的人,居然也会怕?”
“你不是在老夫人面前说的天花乱坠吗?你不是让大家都知道和我共处一院有多么难以忍受吗?实话实说而已,我又怎么会怪罪你呢?”
沈娇娇的恍然大悟来的太迟,现在才明白为什么朱艳让她去找一颗根本不在东正房的耳坠,才明白为什么朱艳这样的气急败坏。
竟是在赏花宴自己的无心之说,引得朱艳心生不爽。
沈娇娇从未参加过这样的宴会,大家都笑呵呵的,她第一次见到侯府里位高权重的老夫人,虽已经有了皱纹,但岁月仍然没有在她的脸上留下过重的痕迹,气质雍容大方,眉眼含笑,让沈娇娇想起自己的娘亲。
她的娘亲也经常对她这样笑,眉眼弯弯,整个人都温温柔柔的。
被问起生活的怎么样,沈娇娇不由得满眼通红,声音止不住的哽咽,她想起自己在外的娘亲,想起家里许久不见的兄弟姊妹,想起儿时小河里的鱼,就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堵得厉害。
老夫人见她泪花盈眶,于心不忍,摸了摸她的头,安慰她莫要再哭。
这是一切的祸端,也是沈娇娇厄运的开始。
“我没有这样想过……”
她根本不知道朱艳竟会这样想,更不知道朱艳对她的厌恶已经到了这种程度,她抬眼望着朱艳,头顶的女人外穿淡青小袄,下搭碎花鹅黄浅色裙,衬得她精神极了,美眸间的邪气却让人读不出任何美丽。
朱艳挑了挑眉,神情冷漠,看着沈娇娇的眼神越发冰冷。
“哦?你没有这样想过?”
“那一定是我平日里对你不好,作为主室,实在是糟糕透了,才会让你觉得委屈,才会让你在老夫人面前说我的闲话!”朱艳站起身,鹅黄浅色碎花裙丝滑地垂了下来,她的声音有些落寞,惋惜得让人想要哀叹,“都是我的错,对不对?”
“你这幅可怜无辜的样子,真是令人作呕。 ”
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朱艳的气息平稳,不再疯狂,背对着沈娇娇和清荷,看向窗外的一朵花骨朵,花苞上沾着清晨的露水,院中不知什么时候飞来一只麻雀,枝丫被麻雀折断,那朵花骨朵重重摔落在地上,零落成泥。
朱艳的丹蔻轻轻刮了刮指腹:“你看,那朵花落了下来,它不会再开了。”
她的语气平淡,却有种让人后背发凉的冷意。
沈娇娇脑中大响警铃,下意识地往后,却退无可退,她已经抵住了墙壁,她此刻淡蓝色的衣裙沾染了鲜血,外袄也全是地上的灰尘,比起昨夜的狼狈,有过之而无不及。
朱艳走到沈娇娇面前,没有说话,却让人感到万分怒火,清荷站在一旁,垂着脑袋,低着眼眸,不敢做声。
她上前两步,看到沈娇娇蜷缩着的手,心生恶意,猛地一脚踩上去,沈娇娇的手瞬间红肿了起来,沈娇娇本就手腕摔伤,被朱艳一踩,骨节彻底错位,撕心裂肺之痛从手腕贯彻全身。
沈娇娇再也忍不住,发出了一声惨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