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脸,却也看得出这是难得一见的俊美檀郎。
殊不知......这含着剧毒的花往往都有一副清绝皮囊。
脚下这片土地其实是处村庄,名为青岩村。
而这鬼鬼祟祟的粗汉便是青岩村村民,北巷位处石云县城内,放眼整座石云县县城唯有北巷与青岩村相连。
青岩村穷了十几年,村里百姓平素连县城都很难进去,只能是每隔一段时间派出几人跋山涉水赶往石云县北巷打听新鲜事,打听得多,当然就知道县里头又发生何等大事。
原本,宴卿的计划是只去北巷,未料,赶到北巷后他想找的那位工匠居然踪迹全无。
还是宴卿多方套话才得知那位工匠早被北巷百姓赶去穷困的青岩村,至今生死未卜。
无奈,宴卿拖着病身疾步奔向青岩村,他依照得来的小道消息一一寻找,结果仍是一无所获。
正准备挨家挨户询问之际,宴卿突然一阵心悸,村民见状纷纷避之不及,以为宴卿染了怪病,宴卿倒是没怀疑先前服下的药丸有何问题,也许是他的身子太过虚弱,药性稍稍猛烈他都受不住。
不等宴卿想出万全策,这位粗汉便带着村里弟兄们浩浩荡荡赶来,说是要绑了他到县衙去,宴卿走时带着银刀防身,动了刀,村民们无一人是他的对手,宴卿咬牙撑着才虎口脱险。
可是粗汉与那帮弟兄显然不肯放过他。
县里面早已传开,察觉有可疑之辈出没一律上报县衙由官爷处置,粗汉穷了半辈子就等着干完这一票讨个赏钱,宴卿逃到半路发觉身后有人跟踪,便知是青岩村村民起了歹念。
粗汉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弟兄们见宴卿武艺高强更耍得一手好刀,就算身子骨弱,可瘦死的骆驼终究比马大,无人敢找死同行。
唯独粗汉不怕死真敢追上来,宴卿声声冷笑。
“好汉,你是来找刘大强的吧。”忽然,粗汉像是抓住什么重点直言道,宴卿气息微收,粗汉趁热打铁继续道:
“刘大强命不好,到村里那天就得了肺痨。”粗汉很贼,字字试探宴卿底线。
“继续。”半晌,宴卿温柔低喃,丝毫未见凄风苦雨间的寒凉。
“那刘大强好像是个手艺人,喜欢打打铁、做做木工,还有人传他以前是为朝廷办事,听说是从北巷逃难到青岩村,但到村里之后一双手就废了,看着像是被谁打伤的。”粗汉唯恐自己说少了,恨不得倒豆子般一股脑把秘密都说出来,宴卿手掌紧握,木棍直接在粗汉肩头转了一圈。
倒刺尖利,打了粗汉一个措手不及,疼得他翻白眼。
“还知道什么,一字不落说清楚,漏掉一字,我便取你一寸指骨。”话毕,男人利落抽出木棍,视线锁住粗汉撑地的手掌,良久未移,粗汉惊吓过度竟意外失禁。
难闻的味道融进风中,格外刺鼻。
“没、没有了,爷,您是爷!真没有了我发誓,说有半句虚言,必遭天谴!”粗汉急匆匆地表诚意。
“轰隆!!!”
粗汉:“......”
“不是,我真没说谎。”粗汉简直绝望,宴卿凝着粗汉那张喋喋不休的大嘴,压下心底戾气。
“砰!”剑锋深深插进土地,粗汉一时失言,剑口紧擦着他的指缝而过,却并未伤及皮肉。
“他人在哪。”宴卿开门见山道,这一次,粗汉面色迷茫,宴卿不由得失望。
他逃出汴京城就是为找到刘大强这个人。
此人原是石云县北巷那片最有名的木工,纵观天子脚下几座城,十几年之内也就出了刘大强一个巧工,这样的人太子自然不会放过。
最初宴卿打听他时,此人还是工部钦点的民间十大奇匠之一,手艺了得。
怎知太子下令私自动工后,这刘大强便好似人间蒸发一般。
良久,宴卿周身凝起杀意,怪他晚了一步。
刘大强曾有恩于自己,他不可能袖手旁观,再者,宴卿觉得......
以刘大强的暴脾气,怕是因激怒太子才落得如此凄凉境地。
大梁木匠的地位比赊刀人高出许多,却远低于商户与农户,在达官贵人面前依旧是蝼蚁般的存在,一介奇匠怎会放任自己沦为残废?
定然是有人故意为之。
若果真如此,必是刘大强看出太子强行提前动工背后的危害,太子是何性情,无人比他更清楚,宴卿看着粗汉懵懂摇头的模样,提刀上前。
倘若再找不到刘大强,任由太子放肆下去,会牵扯越来越多的无辜百姓!
对面的粗汉答不上来便想偷偷溜走,宴卿正欲追赶,心口却一阵绞痛,男人痛苦闷哼,细碎的锐痛宛若铁钩在心口狠狠搅动。
窒息感铺天盖地袭来,宴卿意识模糊。
“请宿主尽快替百姓伸冤,消除本世界权贵对百姓的歧视,时期为一年,若任务未能按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