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怒火,道:“他活该。”
说罢,便翻身上马,栓着男人就上路。
一路上男人迈着脚步,拼命跟上穆千秋的节奏,身上的纱布再次渗出血来,嘴里喘着粗气,道:“秋儿,你跑慢点,不就是射了你那小公子一箭吗?你至于这么报复我吗。”
穆千秋沉着脸色,依旧快马往前。
“我也不想来,是你母亲让我哥派我来的,秋儿,你饶了我吧,真错了……”
穆千秋听到母亲二字后,勒紧马绳的手渐渐送开,心中的想法被完全证实,鲜少显露的情绪,此时完全控制不住。
自己敬重的母亲,竟然……心中一股巨大的无力感迎上心头。
男人苍白着脸色,浑身再使不出力气,双手费力拖住马鞍,不至于被倒下,道:“我哥手里有解药,那小公子没事的。”
“闭嘴。”
收起心绪,往前赶路,很快便到了护城河边。
即使穆千秋速度不快,可是男人的鞋被完全磨破,脚趾出早就已经血迹斑斑。
一群黑衣人早就站在护城河边等待。
为首的黑衣人,就是跟穆千秋在程府的那位,看到穆千秋走近,立马命手下燃起火把。
河边燃起火把,平日宁静平和的护城河,此时火光倒映在湖面上,如同盏盏鬼火,恐怖阴森。
穆千秋松开系在马鞍上的麻绳,推着银狐男人往前走,走到众人面前,一把便将他踹在地上。
“萧修远!你想死吗?让萧修泽这个疯子出来发疯!”穆千秋眼神冰冷,死死凝视着面前的黑衣男人。
萧修远神色淡然,走到弟弟面前,不紧不慢地将他扶起,看向弟弟血肉模糊的脚,眼神一沉,吩咐属下,道:“带他下去上药。”
走到穆千秋面前,道:“穆千秋,你有什么意见,应该问你母亲,不该问我,况且当年若是没有小泽,你早死了,你现在这么着急,难道是对程家二公子动了真感情了。”
“你找死。”穆千秋眯着眼,一字一句地打量着面前的男人。
“好啊,你若是能对你家族所受罪孽视若无睹,现在就可以杀了我。”男人视线转移到穆千秋腰间的长刀上,眼神平静仿佛一眼就能将她看穿。
穆千秋紧紧攥紧拳头,强迫自己恢复冷静,抬眸看向萧修远,道:“你们的计划到底是什么?”
萧修远眼神平静,道:“没有计划,此次旅程最大的目的就是让程安信任你。”
穆千秋皱眉,道:“一边提醒我不要跟程安走的太近,一边又处心积虑的让他信任我,你们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你不会不知道,在如今频繁地朝事风波下,程家不可能一直在由洲,何况他们手握兵权,若是程元死了,整个程家就要交到程安手里,程安表面纨绔叛逆,其实心思极深,但是他对你情根深种,趁此取得他的信任,何乐而不为。”
穆千秋听出了萧修远话里的隐晦含义,道:“你们想除掉程元。”
萧修远笑着摇头,道:“程元手握兵权,况且又是程家长子,哪是那么容易除掉的,只不过是因为有人比我们还想除掉他,既然要坐享渔翁之利,不如尽早谋划罢了。”
“程安现在快死了。”穆千秋抬眼看向萧修远,就像在看一个没有感情的怪物一样。
萧修远从袖口掏出一个白色瓷瓶,递到穆千秋面前,道:“箭头上不过是些普通的毒药,要不了他的命,这是解药,涂在伤口上,不出半日就可解毒。”
穆千秋接过瓷瓶,冰凉的手感冷的她心底发凉,如此精密的谋划,若是真想除掉一个人,恐怕会插翅难飞。
萧修远仿佛看穿穆千秋的心思,声音不紧不慢地道:“你母亲是全天下最为你着想的人,你只管好好地听她的话,她不会害你。”
穆千秋沉默在原地,同样的话仿佛已经成千上万遍,可为什么连寻常人家的团圆,都成了奢望。
萧修远见穆千秋不说话,接着说道:“我已经派人去你朋友的那个小院,现在程安他们恐怕已经在路上了。”
穆千秋瞳孔一紧,道:“程安现在的身体状况……你们来这出,想弄死他吗?”
“你单枪匹马来护城河边,再全身而退的回去,会让人觉得顺利的诡异,既然如此,那只好把水搅浑,才能保住你,你回去只管往绵州的小路走,不出一刻,应该就能同他们汇合。”萧修远耐心解释:“他们躲避的小村庄里,有我安排的人,程安的腿伤,对她来说不是问题。”
穆千秋握紧手里的瓷瓶,看着萧修远脸上算无遗策的悠闲,只觉得恐怖,道:“你真是疯子。”
转身便朝着马匹走去,翻身上马,勒紧马绳,头也不会地消失在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