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
青素跪在地上,身子哆嗦,紧咬在一起的牙齿,甚至发出了轻微的咔嚓声。
侍卫带着芙蕖进来,拱手道:“大人,人带到了。”
芙蕖跪在青素旁边,刑部尚书韩执问她:“你作为公主的贴身侍女,为何没有一直陪同在公主身侧?”
芙蕖琢磨着该怎么回答才好,多说多错,要是自己自作聪明说了假话,恐给公主带来更多麻烦,她实话说道:“回尚书大人,席间公主想独自一人闲走散步,让奴婢在原地等待,所以奴婢才没有陪同公主。”
韩执接着问道:“那公主是何时离开的?”
芙蕖:“……未时三刻左右。”
韩执用手捋着自己的胡子,未时三刻,他派人盘问过宴席上的宫女,大都也是说三刻之后就没瞧见久安公主了。
韩执看向哆哆嗦嗦的宫女青素,方才审问她时,她十分笃定自己是在未时五刻左右将公主带到了行云阁,因为和妃事先吩咐过,要与公主单独说话,所以自己没有随久安公主一起进入行云阁。
难不成真是久安公主杀的人?不对,他派人问过永元宫的宫女内侍,和妃同久安公主没起过冲突,秋猎时久安公主甚至还救过坠马的和妃,哪怕是两人间真有不为人知的仇怨,公主也没道理堂而皇之地在宫里行凶,如此做,未免太不明智了些。
可为何公主进行云阁的时间与和妃被杀的时间会一致?
不待他深想,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门口侍卫的声音紧接着响起,“参见昱王殿下。”
昱王怎么会来这儿?韩执带着疑惑从扶手椅上起来,迎上去,躬身道:“下官参见殿下。”
“打扰了,韩大人。”温雁微微颔首道。
“不敢……”韩执说道,“不知殿下来刑部所为何事?”
温雁的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的两人,“和妃身死一案,韩大人可查出结果了?”
“下官无用,还没有查清此事。”
韩执疑问道:“殿下是奉命来督查此案的?”
“不是……“温雁本还要说下去,但见到门外疾步而来的侍卫,便止住了话头。
韩执问那侍卫:“沈津那边如何?”
侍卫:“禀殿下,大人……”
侍卫将方才谢宜同沈津的谈话一五一十地说给他们听。谢宜说昱王可以为她作证,证明她并非是在未时五刻到的行云阁。
听完,韩执看向温雁,询问道:“殿下,公主说的是否属实啊?”
温雁:“未时五刻左右,本王确实在鱼池边见过公主,来刑部之前,听闻仵作验尸之后得出和妃娘娘是在未时五刻中的刀,所以想也该来刑部给公主做个人证,免得冤枉了人,不是吗?”
韩执:“殿下说得在理,只是和妃的贴身宫女一直笃定,未时五刻她已将公主带到了行云阁。”
“是吗?”温雁目光沉沉,落在青素身上。
青素如芒在背,将头埋低,额头沁出的汗珠浸湿了鬓发,她不敢抬手擦拭,双手紧捏着自己的手袖。
温雁走至青素身前,“你说公主在未时五刻进了行云阁,可本王记得公主离开鱼池边是在未时六刻左右,所以……”
温雁沉声道:“你是记错了,还是在撒谎?”
“奴婢……奴婢不敢。”青素俯身叩首在地。
温雁:“记错了也好,撒谎也罢,刑部最擅长的不就是让人开口说真话么。是吧?韩大人。”
“是。”韩执说道,“宫女青素,你为何要说谎陷害久安公主?和妃身死是不是和你有关?你背后有没有人指使?”
青素抖着身子跪在地上,不言语。
韩执命令一旁的侍卫把她带下去,吩咐道:“想办法让她把刚才我说的几个问题,都回答出来。”
“是。”
青素瘫着身子,走路踉跄不稳,是由侍卫半拖着出去的,正好遇上迎面走来的两人。
杜衡瞥了眼被拖走的青素,没多做停留,同仵作一前一后走进门。
温雁和杜衡看见对方都是微微一愣,没料想到对方会来这里。
今日刑部还真是热闹,韩执笑问:“杜少傅怎么也来刑部了?”
“昱王殿下,韩大人。”杜衡见礼道,“听闻久安公主被怀疑与和妃娘娘身死有关,恰好今日宴会时分,我忆起前几日落了卷书简在学堂,便前去取回,路上曾在鱼池边见到了殿下和公主,若我没记错,那时候应该是未时六刻左右,想着这对韩大人办案应当有些用处,于是来刑部说与大人听。”
韩执摩挲着胡子,有意思,一个两个皆是为久安公主而来,且不说杜衡,这昱王向来是不愿多管闲事的,今日却亲自来了刑部,难不成真是因为什么公理正义?
韩执:“此事,殿下已与我说明,公主既与此事无关,待我上书禀明陛下,得陛下允许,即刻便会放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