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正朔(1 / 2)

东方泛白,太阳未全然升起。

天未大亮,府内只有依稀几个人起来,芙蕖小心避开她们,把谢宜扶出门,侧门外停着一辆简朴的马车,驾车的车夫戴着竹编的斗笠,看着是个面色和善的老实人。

芙蕖扶着谢宜的手,引她踩着凳子登上马车,马车门帘中探出只手来,扶住谢宜的手腕,谢宜顿了顿,没有立即进到马车里面,而是微微转头对芙蕖说道:“回去吧。”

人越多,目标越大也就越麻烦,谢宜没想着带个侍女或侍卫,一方面是没必要,另一方面是公主府里的人也不都是可信的。

马车帘挡住了车内景象,芙蕖无法看到车内人是何模样,只见探出的那只手骨节分明、白净修长,芙蕖移开目光,轻声应道:“是。”

谢宜弯腰走进马车,顺着那只手的牵引,在位置上坐定,温雁松开手,对外头的车夫说道:“出发吧。”

“是。”

马车内,奚濯笑着和谢宜打招呼:“早上好啊,公主。”

谢宜浅笑着颔首回应,听声音,奚濯坐在她的对面,而温雁在她的左手边,可她能感觉得到,除他们二人外,还有一个人……

“公主。”一道轻柔的嗓音响起,是桑厌。

“桑先生?你怎么会……”谢宜不解道。

随行的人是温雁或奚濯,谢宜都能理解,但桑厌……身体还未恢复,何必跑这一趟。

桑厌精神好了些,只是脸上依旧带着气血不足的苍白,奚濯原是不同意她一块来的,让她好好待在府里修养,但她执拗坚持,奚濯劝说不过,只好许她一同前往。

“多谢公主,昨日出手相救。”谢宜微耷着上眼睑,浅色细长的睫毛下,墨色眼眸无神无光,看得桑厌愈发内疚,“抱歉公主,是我牵连你受伤了。”

“先生不必放在心上,这眼伤终归是我大意所致,称不上牵连。”谢宜宽慰她说,“此去量重山,路途颠簸,先生才解了毒,实在不宜一同前去。”

桑厌解释说:“公主眼睛……没法视物,一路上难免会有不便之处,有女眷陪同,会方便很多。”

桑厌的话十分在理,谢宜确实没有想到这个问题,但桑厌坚持带病同行,肯定也不全是为这么个理由,更多的应该是因为她的……愧疚。

桑厌临行前,被奚濯强硬地要求喝了一大海碗的汤药,此刻药效发作,让她昏昏欲睡,忍不住打了几个哈欠。

“睡一会儿吧。”见桑厌困得厉害,奚濯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上休息。

车里安静下来,无人说话,许是昨夜大家都没睡好,路程漫漫,刚好有时间在马车上闭目休息。

谢宜将头倚在木窗上,马车应该正经过林中山道,车轱辘碾过细树枝、落叶、石子的声音清晰传入耳来,她闭上眼睛,却毫无困意。

一直合眼不语的温雁缓缓睁开眼睛,看了眼对面闭目休息的两人,而后将眸光移到一旁的谢宜身上,她的眉心微拧,眼底的乌青显然,脸色不太好。

良久,温雁移开眸光,轻轻呼了口气……

第二日黄昏时分,马车到达量重山山腰,停在一处小院门前,奚濯率先下车,桑厌搭着他的手随后走下,而温雁则是环着谢宜的腰将她从车上抱下,稳放在地上。

桑厌和奚濯对视一眼,熟若无睹,反正这两日都是如此……

奚濯走上前去,院门紧闭着,他先是直接推门,嗯……没推开,又抬手敲了敲,没人应答。这院子里的房屋楼阁甚少,但有一池占地很广的水塘,生生将整个院子拉大了不少,里面又只住了三个人,听不见敲门声也正常。

奚濯又接连敲了敲,心里纳闷,不会都出去了吧?不是啊,他刚刚还瞧见屋顶上方飘着缕缕炊烟,该是有人在的。

终于在他又一次敲门的时候,院中传来着急忙慌的声音:“来了,来了,不是说要到天黑以后才回来的么,怎么提早了那么多?”

是清脆好听的女声,边说话,边取下拦在门后的横木。

吱呀一声,门被拉开了,门里头站着的是一个俏生生的小姑娘,十六七的模样,穿着浅粉色的衣裙,长发编成花辫搭在肩头。

待看清门外的奚濯,小姑娘惊喜地跳出门槛:“师兄!”

奚濯:“落葵?”

好几年不见,小姑娘又拔高了许多,相貌也有了些许变化,倒让奚濯没一眼认出来。

姜落葵嗔笑道:“师兄总算是舍得回来一次了。”

她又见到奚濯身后的温雁,点头打招呼道:“温公子。”

温雁回道:“姜姑娘。”

这温公子还是和以前一样客气呢。

“这两位姑娘是?”姜落葵好奇地看着谢宜和桑厌询问道。

“这两位是我们的……好友。”奚濯给她一一介绍道,“这位叫桑厌,这位叫……”

奚濯一时间顿住了,不知该不该如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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