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起(1 / 2)

谢霁近段时间上朝总有些疲态,早早就散了朝会。

走出大殿时,迎面刮来的冷风,让众朝臣都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天气愈发冷了,灰蒙蒙的乌云压覆在雄伟壮观的宫殿上。

利刃般的目光伴随着冷冽的寒风落在谢宜的脸上,她抬眸看去,谢昭站在不远处盯着她看,眼神冰凉。

这样的目光倒让谢宜莫名想起小时候来,下一瞬谢昭就该冲过来和她打骂争执才是,可现在不是小时候,众目睽睽之下谢昭也只得隐而不发,能做的就是冷冷瞅她几眼。

谢宜收回目光,没再理会谢昭,缓缓朝宫外走去。

那夜苏子良死在了大火里,消息第二天就传遍了京城,都说阁楼着火时,他恰巧在屋内酒醉不醒,所以没能逃出来,齐国公府对其死因三缄其口,像是默认了外界的传闻。左右死因究竟如何,也没多少人在意,苏子良声名狼藉,他死了,多数人就是看个热闹罢了。

对谢霁来说,死了个苏子良,是在他的意料之中,还是意料之外?他又是否将此事怀疑到她身上来?

谢宜不得而知,而这些答案也不重要。

苏笃则以丧子之痛、心伤过度为由,递了折子请求在家休养几日,得了谢霁的批准,这几日朝会上,没再瞧见过他。

可苏笃绝不是个会为儿子身死就一病不起的人……

谢宜思索着走向宫门外的马车,忽然闪起的亮光让人晃了晃眼睛,接着是轰隆的雷鸣声,她仰头看向黑蒙的天空,一把竹纹纸伞横过头顶,遮住了她的视线,雨滴嗒嗒落在伞面上,打湿的地面弥出一股别样的气味。

芙蕖撑着伞,说道:“公主先上车吧。”

谢宜探出手,任由雨水打在掌心上,溅起细小的水珠。

“下雨了……”

天色黑沉,地上未干透的小水洼倒映着来往人影。

奚濯敲响书房门,得了应答后,推门走了进去,房内铜炉里燃着烧红的炭火,暖烘烘的,温雁坐在书案之后,正提笔写着什么。

奚濯把手里的东西放桌上,说道:“殿下,这几日我托京中的布庄做了几套护膝,又制了些小药包,佩戴护膝的时候,记得把这个药包塞护膝里。”

北部边疆苦寒,几人在那里待了许多年,手脚关节处多少有些小毛病。

没等温雁开口,又有一人急匆匆闯进来,炉里的炭火被带来的冷风激起小片火星子。

是祁煦。

“来的正好,省得我还要去给你送东西。”奚濯说着注意到祁煦手里还拎着一只鸽子,奇怪道:“嗯?哪里弄来的鸽子?”

祁煦看了他一眼,没有立即回答,而是面向温雁说道:“殿下,属下有要事禀告。”

温雁:“把门关上。”

房门被紧紧关上,温雁放下手中的笔,抬眼看向祁煦手中的灰粉鸽子,问道:“齐国公府的信鸽?”

“是。”祁煦将信鸽上的信件取下来交给他,“派去监视齐国公府的人今夜截获了这只从国公府飞出的信鸽。”

“齐国公最近借口丧子悲痛,称病闭门不出,却暗地里集结了他养的那些私兵。可是据我们调查到的,齐国公暗养的私兵再加上他如今手里掌握着的三成皇城禁军,他要是真想……”祁煦微微一顿,继续说道:“不管他是想谋逆夺权,还是想逼宫退位,这些兵力是不够的,在剑走偏锋之下依旧没有大的胜算,齐国公会这么冒险?”

祁煦:“所以这只信鸽极有可能是齐国公派去联络同盟之人,可是……握有兵权,又愿意冒险和齐国公做这事的,朝野之中,我还真没想到有谁。”

温雁看完信件内容,缓缓说道:“这信……是送去周国的。”

“周国?”祁煦和奚濯都忍不住一惊。

“苏笃这人真是……”奚濯卡了卡嗓子,一时没想出形容他的词来。

祁煦不解道:“哪怕是极快的信鸽,来返靖周两国都要两日以上的时间,他若是想要同周国合作,寻其帮助,也太过妄想了些。”

“谁说苏笃是要让周国助他夺权了?”温雁收叠好信件,起身说道:“他是在给自己找条退路。”

温雁的目光落在那只信鸽上,周国,苏笃是何时同周国搭上线的?

“殿下,我有些疑惑。”奚濯平日里大多时候都在和药材病人打交道,很少参与他们的这些朝廷事务,但也从中琢磨些不对劲来,“苏笃察觉自己暗养私兵的事情即将败露,大可在事发之前潜逃周国,为何还要去做那胜算不足的事情。”

“苏笃野心勃勃,怎么会甘心就此逃走,总是要奋力搏一搏,才知是成是败。”

若是单靠兵力,苏笃怕也不会有这个决心……

温雁想到谢宜说的那尊毒木雕,皇帝没在苏笃的计划好的时间毒发,所以他才会急不可耐地集结那些私兵。

没有毒发……那么苏笃自是会想法子让那毒发作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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